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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且不说,麹义就是明显例子。
像他这样出身西凉的将领,骁勇善战,却因为出身低微,与韩馥稍有嫌隙,就为韩馥所憎恨,以致反目成仇,弄得他不得不弃他而去投靠袁绍。
韩馥既非明智之人,又占着冀州这么大的地盘,谁不暗中觊觎?而韩馥虽然是名义使君,到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要是袁绍、公孙瓒都来抢,只怕韩馥这个州牧位置就有点难保了。
古人说得好,危邦不入,子龙贤弟当三思!”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赵云又难得听到了一句没听过的话,抚摸着枪杆,如有所悟,点头赞叹:“然之兄说得好啊,那董卓恶贼当初就是仗恃着手底下有西凉兵,把其余各路诸侯不放在眼里,这才做出接下来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先是废立天子,接着又挟持天子西迁长安,把个天下搅得乌烟瘴气,实在可恶!”
“董……”
陈诺也想义愤填膺口诛笔伐董卓一把,但董字出口,卓字未说,不知为何,他的脑袋就是一痛,一片空白。
赵云看到陈诺异样,想要搀扶询问,陈诺笑了一声,说:“没事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董……迟早也会完蛋的。
只是,刚才我说的,子龙贤弟可否考虑一下?”
赵云摇头笑道:“其实韩使君无有作为我也知道,只是我一直在犹豫,毕竟韩使君身为州牧,我不去投靠他又能投靠谁?但是刚才听了然之兄的一番话后,我恍然大悟。
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谁的手上有权,谁的手上有兵,谁能够为国家出力,为民除害,就算他不是州牧,那又能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能杀蛾贼,那么我就去投靠他!”
赵云还真会现学现卖,陈诺不由得苦笑一声。
但他从他坚毅的眼神里,很快读出了一些东西。
陈诺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正是我的话帮助了你,让你下定了决心?你果然决心放弃韩使君,而去投靠……公孙瓒?”
赵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说:“公孙将军以抗击乌丸起家,蛾贼乱后,又一心带兵平乱。
他既然能诛杀蛾贼,那么就是我所需要的。”
陈诺心里想着,如果按照历史来走,赵云投靠公孙瓒也并无不妥。
但仔细一想,自己此刻虽然在韩馥手下办事,虽然帮助他暂时退了公孙瓒人马,但韩馥毕竟庸才,有袁绍和公孙瓒伺机在侧,冀州迟早不保。
而能够取得冀州的必将是袁绍,袁绍得冀州,他那时可能因为韩馥而一起跟着易主。
而如果赵云跟随公孙瓒,他跟随袁绍,将来公孙瓒跟袁绍打起来,他跟赵云不就成了敌我双方了?
进一步讲,就算他能够帮助韩馥保住冀州,公孙瓒一时退了兵,但未必不会再来。
若再来时,赵云成了公孙瓒部下,而他仍是韩馥的人,立场又是不同,如何自处?
这一点,陈诺当然不愿意看到,所以陈诺赶紧假装咳嗽一声,说道:“公孙将军的确能杀,他手上兵马也确实不少,将来也必有一番作为。
但子龙贤弟想想,公孙将军之所以诛杀蛾贼,他是为了什么?他果真有那么大公无私吗?
就以公孙将军诛杀乌丸这件事情来说吧,他虽然在此事上确实立了不少功劳,可是他自从张纯起事,一直没有作为。
他跟张纯在边境打了数年也不能将他斩杀,后来朝廷派太傅刘虞为幽州刺史,让他处理此事。
刘太傅一来,就派出使者,晓以利害,想要劝动乌丸斩送张纯首级。
可公孙将军因为害怕功劳被刘太傅抢去了,于是就杀害了劝和的使者。
若不是刘太傅采取宽柔之策,胡人中有人斩杀了张纯,不然张纯之乱不知道何时才能平息呢。
还有,诸侯会盟后,天子被贼人挟持到了长安,思欲东归,就派出使者,想要让刘太傅带兵来迎。
使者到了袁术那里,被袁术扣留下来,而公孙将军因与袁术之间有嫌隙,不但不劝说,反是全力制止刘太傅发兵。
迎接天子东归之事,也就因此而不了了之了。
子龙贤弟,你说说看,像公孙将军这样只顾自己私利的人,可是能够托以国家大事的吗?”
赵云被陈诺一说,沉默了片刻,白皙的脸蛋渐渐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之色。
他的手紧了紧枪:“然之兄说得对,若不是得然之兄醍醐灌顶的一番话,我差点就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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