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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转身进了通往东梢间的门。
炤宁知道自己该起身往外走了,可身形僵在原处,动不得。
以前曾有几次喝得大醉,翌日醒来时,心里是抓心挠肝的那种难过。
现在,那种难过又来了。
答应过自己,漠视他的一切。
食言了。
做不到。
她垂下头,用左手手指搓着右手。
手背上的伤疤,仍是触目惊心,碍眼得很。
怎样的疼与伤都挨过来了,事过后都能风清云淡,怎么就不能真正洒脱地对他?怎么会因为他这样的疼?
原来还是放不下。
认了吧。
师庭逸转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垂着眼睑,搓着小手,从头到脚写着难过、落寞。
他快步走过去,似是踩在棉花上,可也顾不得了,“宝儿?”
他俯身看着她,抬手托起她的脸。
“嗯?”
炤宁抬了眼睑,目光惘然。
“生气了?”
不是生气。
炤宁摇了摇头,双手抬起来,贴着他颈部,仔仔细细地凝视他。
师庭逸双手撑在她身侧,抿出个微笑,“有多久没这样看过我了?”
是,太久没这样看过他。
阔别之后,总是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他。
他的视线柔柔地落在她脸上,“有多久没这样让我看过了?”
“我以为,不用再看了。”
她语声很轻,怕吓到谁似的。
“以为的,偶尔会出错。”
师庭逸一语双关,指她,更指自己。
炤宁的手指滑过他面容,抚上他的浓眉,“你不能好好儿照顾自己么?”
“心里还有没有我?”
师庭逸凝住她的眼睛,“哪怕一点点喜欢。”
炤宁默然不语。
她的手落到他肩头,慢慢地环绕住,拉低他。
末了,紧紧地抱住了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
“宝儿。”
师庭逸轻唤着她,身形迁就着她,放得更低,右手自有主张地抬起来,反复抚着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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