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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赶紧连夜将我送出关去。”
成天复的气息还很粗重,只半敞着衣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光景。
知晚见他不说话,一时也是急了,伸出玉足去踢他的坚实大腿:“怎的还不动?快些啊!”
可是成天复却道:“最近叛军探子时有出没,附近的村寨也是鱼龙混杂。
你若此时出关,要安置在何处?我是不会让你孤身在野外荒宿的。”
“但是……”
成天复此时起身,利落整理好衣服后道:“你来此也不是来眠宿男人的,怕个什么?我今夜去寻营,这帐子就给你安睡了。
过两天,我自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你。
你乃盐水关的救星,也不必太过担心,待查明绿玉膏之事,你是首位功臣。”
知晚怕的就是这个,她一咕噜爬起来道:“贼人下毒在章家独门的绿玉药膏里,若是禀明圣上,查不出真凶的话,配药的章表哥必定牵涉其中,做了顶罪之人……他是章家独子,若再有意外,我舅舅一家都承受不住!”
成天复没有说话,只慢慢地穿戴好军甲,似乎在琢磨着知晚说的话。
最后,他对知晚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一定让你表哥全须全尾地回去。”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知晚的脸,便拿着头盔与佩剑转身大步出了兵营。
知晚慢慢躺了下来,自己躺着的被褥都是他睡惯的,自然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檀香之气。
不管怎么样,医帐那边一直无人来找,说明病患在慢慢好转,自己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总算没有白费……
想到这,知晚合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就是没睡太久,远处就传来轰隆隆闷雷一般的声响,震得地皮都微微发颤。
知晚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门口问侍卫什么情况。
不过侍卫却一脸稀松平常道:“那是迎州方向的炮火声。
叛军一直想要推进他们的火器,用来攻打盐水关。
成将军离开盐水关前,曾带着人在盐水关外挖凿了几道长长的沟渠。
还架起了铁炮,防止敌人推动火器越过沟渠。
这几日每天入夜都有人来偷袭,那是前方架起炮来互相攻打的声音……请姑娘放宽心,离我们这远着呢。”
虽然侍卫说得稀松平常,可脚下震颤的地皮实在让人无法用平常心对待。
进宝和凝烟也出来了,来到知晚身旁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撤了吧?”
知晚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军帐里。
既然侍卫说很平常,便说明平日的夜晚,盐水关的军卒们也是这般过的。
后方一时安稳,前方却有将士在流血牺牲。
知晚猜测成天复既然截断了叛军的军火补给来路,必定也会想法子损耗他们的库存,在前方多有挑衅。
这种法子并非立竿见影,权看前线的将士们能支撑多久。
若是能损耗掉敌方弗国弹药,盐水关才算是除掉了一大患。
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朝中又派来了督军。
想到幕后黑手排布下的种种精心计策,知晚觉得这次过来的督军必定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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