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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着几只黑色的鸟雀从穹顶中飞过,安安遥望它们的小背影沉默了会儿,忽然鼻子有点发酸。
她从小到大很少哭,以前小学的时候打预防针,全班小朋友看到针头就吓哭了,就她一个人抱着牛板筋吃得一嘴都是油。
只有针扎下去的时候,安安呼着冷气掉了一滴眼泪花。
其实还是被牛板筋给辣的。
一个不善于描画悲伤的人,其实很难得流一次泪。
田安安向来觉得自己很坚强,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成为那种伤春悲秋的小文艺,看着几只鸟扑着翅膀飞回家都能难过得想哭。
安安真的很想回家,回她的泰迪窝。
她眼睛里浮起几丝无助的神色,垂眸向下看,三层高的别墅似乎依山而建,矗立在半山腰的位置。
远处的蜿蜒着一条潺潺溪流,玉带一般在山峦间连绵起伏。
秋转冬的季节,没有满目的苍翠,只有枯黄的落叶在草坪上铺起厚厚的一层。
田安安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握紧栏杆的十指收得更拢,极其用力,骨节处泛起青白。
封刑是怎么做到从徐梁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绑走,又是怎么摧毁封霄安装在她手机里的定位系统,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了。
房门口有人守着,窗户也被完全封死,她逃不掉,也就是说,接下里的时间里,她必须面对那个心理极其不正常的封刑。
脑海中又回响起那番诡异的字句,她小脸隐隐发白。
他把她关在自己的卧室里,这意味着什么?田安安看了眼越来越暗的天色,神经倏地紧绷成一条线——意味着,晚上,他要和她睡在一起?
……实在是太可怕了。
背上冷汗涔涔,安安愤怒地咬紧下唇,浑身都被未知的寒意同恐惧包裹。
封刑之前的种种行为,已经足够令她相信,他不是一个只会嘴上说说的人。
他说的那个游戏,她一点都不怀疑,他随时会将之付之于行动。
不,绝不可以。
如果真的要面临那种情形,真的要背叛封霄,她甚至宁愿去死。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她的男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可是人活着,总要有些价值,她必须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这段感情的绝对忠贞。
安安向来很软弱,但是在她心中,有些事情,不能做出丝毫的退让。
忖度着,她抿了抿唇,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眼底神色微凛。
就在这时,房门却依稀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田安安神色如常地转过身,听见外头的人恭敬地喊了句瑞希先生,紧接着,实木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封刑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姿态闲散地倚在门框上,深邃的眸子淡淡看着她。
看见那张脸的一刹那,田安安眉宇间的神色冷了下来,晶亮的眸子里再度涌现出强烈的戒备之色,注视着他,如临大敌,一言不发。
她警惕而防备,他却对这种充满了敌意的眼神丝毫不以为意,黑眸浮起一丝笑意,道,“下楼吃晚餐。”
田安安微微抿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提步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里不是封家,她如果绝食,根本威胁不了任何人。
以为她是封霄的女人,所以封刑现在对她稍微□□兴趣,可是她不认为他会很在乎她的死活。
为了保持体力,她必须进食,就算是强迫自己,也必须进食。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精致的小脸上神色如常,走到房门的时候,她蹙眉,眼帘微抬,发现挡在面前的高大身躯,没有任何让道的意思。
安安很讨厌封刑身上的香水味,更讨厌和他近距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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