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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指示牌上写着:约翰·阿波加斯特,212室。
我上了楼梯,来到一间和街道平行的走廊,一个穿着罩衫的男人站在右边的一个门口。
他额头上挂着一面圆镜子,一脸疑惑的表情。
见到我后他回了自己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我走向另一边,大概走到走廊一半的距离,远离日落街一侧的门上写着:约翰·阿波加斯特,可疑文件审查员,私人侦探,请进。
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我看到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接待室,屋里摆着几张椅子,一些杂志,两个烟灰缸,还有两盏亮着的落地灯和一顶吊灯。
房间侧边铺着廉价的但很新的厚地毯,地毯上写着:约翰·阿波加斯特,可疑文件审查员,闲人勿进。
我打开外门的时候,警报器一直响着,直到我关上才没有声响。
什么事也没发生,等待室一个人影也没有。
里屋的门没有开,我走过去贴在门上听,屋里也没有说话声。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我扭了一下门把手,门没锁,于是我便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有两扇朝北的窗户,全都拉着窗帘紧闭着。
窗台上有灰尘,屋里摆着一张桌子,两个档案柜,一张普通的地毯,墙壁也没什么不一样。
屋里左边的门上的玻璃写着:约翰·阿波加斯特,实验室,闲人勿进。
我现在已经能完全记住这个名字了。
我站着的这个房间很小,实在是小得有点过头了,即使是那么粗短的小手都有点容不下。
那只手拿着一根粗粗的铅笔,纹丝不动地趴在桌上。
他的手腕没有汗毛,就像盘子一样光滑。
外套的衣袖有点脏,系着扣子,从袖套里露出来。
办公桌不到一米八长,所以他应该不是大高个。
从我这儿看,只能看到他的手和衣袖。
我轻声地走回外面接待室门口,从里面用东西将门顶住,然后关掉那亮着的三盏灯,回到实验室,在桌子角落边来回走着。
他是个大胖子,非常的胖,比安娜·哈尔西都还要胖。
从我观察到的来看,他的脸长得有篮球那么大,甚至现在面色还有些许令人愉悦的粉红。
他跪在地板上,把自己的大脑袋靠在桌子钥匙孔的内侧角。
他的手掌压在地板上的一张黄纸上,手指最大限度地张开,从指缝间可以看到那张纸。
他看起来像是在用力撑在地板上,然而他并没有。
支撑住他的其实是他的脂肪。
他的身体叠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大腿上的肥肉使他得以保持那个姿势,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在想,也许需要十几个壮汉才能把他击倒。
虽然我觉得这个想法不怎么样。
我回了回神,搓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今天不是一个温暖的天气。
他的头发灰白,剪得很短,他脖子上的皱褶像手风琴的风箱一样。
他有一双肥胖的男人都会有的小脚,脚上穿着一双黑的发亮的鞋子,伸向地板的一边,紧闭在一起,看起来既整齐又脏乱。
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很久没洗了的样子。
我弯下腰,把手伸进他满是肥肉的脖子里。
他是有动脉的,但我摸不到,他也不需要了。
在他肿起的膝盖间,留着一摊血,不断地蔓延……
我跪下来,把他粗短的手指从纸片上挪开,他的手很凉,但还不算冷,软中透着一点硬,这片纸是从一块板上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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