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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感觉很奇怪,以前天天对着皇上,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现在两人离得远了,她反倒觉得皇上并非那样遥远。
他就好像是一尊塑像,看起来冰冷又神秘,可是触手一摸,是有体温的,皮肤下面的血管还在微微跳动。
想着她就要离开这样一个人,田七竟然有些不舍。
皇上虽然偶尔做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一个人,至少比他爹强多了。
好吧,不舍归不舍,她又不想一辈子当太监。
可是皇上到底想不想她呀……
田七这一晚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中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总之是纪征敲门时,她头昏脑涨地起来,感觉跟没睡也差不多。
纪征是来给她送早餐的。
田七有点不好意思,“我能先洗洗脸漱漱口吗……”
纪征拍了拍脑门,“对不起,是我昏了头了。
你等一下。”
说着出了门,他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时,看到田七正在叠被子。
浅灰色的衣袍后面有一块深色的斑痕,看着竟像是血迹。
纪征有些疑惑,“你……”
田七却大惊失色地转头看他,“我没有!”
纪征有些奇怪,就算是受伤,怎么会伤到那种地方?再说了,从昨晚到现在,并没有旁人靠近此处,田七又是如何受伤?除非他自戕。
他狐疑地看着田七,“到底怎么回事?”
田七红着脸,又惊又羞,“没没没没事,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你到底怎么了?”
纪征想要上前。
“别过来!”
纪征见他吓成这样,只好先出去了。
到了外面,被小凉风一吹,他就全明白了。
田七那头却是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那个东西竟然提前来了。
她扯着自己的后袍子看了看,还是看到了自己万般不想看到的东西,纪征刚才一定也看到了,所以才会那样奇怪。
她合着双手一个劲儿地念“阿弥陀佛”
,希望纪征年纪小不通事,不会猜到这是什么。
然而现实很快击碎了她那点指望,纪征派了个丫鬟前来伺候她,带着一套新衣服,还有一些……必需品。
田七羞得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丫鬟很执着,坚持亲手帮田七伺候妥当,这才拿着弄脏了的衣服和被褥退了出去。
剩下田七一个人在屋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知道月事这个东西,还是十岁那年偶尔听母亲和丫鬟聊天,她听不懂,便问母亲,当时母亲觉得女儿年纪也不小了,于是就告诉她了,还给她解释了很多东西。
后来她进宫当了太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那神奇的月事果然造访,她才想起来这种事,又怕旁人看到,一直谨小慎微。
幸好这流血事件一般只持续一两天,且流的血又不多,田七小心着些,总不会被发现,反正这个东西总是在固定的时间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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