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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临红着眼质问她,积攒了十年的不甘与暗恋排山倒海。
那一瞬间,闻笙在他眼底看到了聚集的疼痛,很是真实。
闻笙忽然想起先前有天晚上,两人亲密完了之后她问傅砚临叫什么名字,那晚傅砚临闹了脾气,生气闻笙根本不记得他,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折腾了她一夜,要她反复叫他的名字,刻入骨髓的那种。
那时候闻笙没有多问,还以为俩人是校友,没想到竟然是29班——年级学渣集中班。
怪不得当时在清州吃饭,宋毓恩提调侃他是超级大学渣。
29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花了十多万建校费被家长塞进去的,要么学体育,要么学美术,文化课烂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他们也不需要学习,到了时间,家里会安排去大学,不过是再花点钱罢了。
闻笙只是在29班过度了不到一个月,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许多人都毫无印象。
但由于先前的伤痛实在是太深刻,傅砚临现在说得再深情款款、再有鼻子有眼,她都不会轻易相信。
如同祝老师所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仍旧冷静漠然,推开傅砚临的胳膊,迎上他猩红的深邃的双眸,不疾不徐说,“十年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也没兴趣知道——现在,请你离开我家,我不想再见到你。”
“是你说玩玩而已的,请你不要玩不起。”
傅砚临彻底败下阵来。
他想过闻笙会是这个态度,但没想到她如此决绝。
可见他那晚的话,伤害闻笙多深。
闻笙离开卧室,径直去玄关打开大门,朝傅砚临递了个眼神。
气氛到了这里,傅砚临不走都不行。
他丧气地走出去,眼神却巴巴儿地盯着闻笙不肯撤退。
在闻笙关上门时,他一把抓住门框,不死心地说,“闻笙,你记不得没关系,我会让让你统统想起来。”
闻笙漠然地说,“随你高兴。”
说罢,关上门。
瞬间,闻笙身上绷着的那根弦松开了——她背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没有下楼的脚步声。
傅砚临还没走。
闻笙忍不住心头的悲戚涌动,眼眶有点酸。
可既然是错误就该结束,她若是因为他三两句话就忘了痛,那才是活该。
无论如何,她不该和傅砚临纠缠不清。
过了许久,有下楼的声音。
闻笙矗立在门口,直到声音消失,才回到卧室。
她捡起地上混乱不堪的衣服扔进脏衣篮里,看着足够凌乱的床铺,闻笙特别羞耻——在身体的契合上,她承认,傅砚临总是能给她很好的体验感。
她依稀记得昨晚那种大脑皮层都发麻的感觉,叫天天不应,听见她的求饶,他反而更放肆。
而且昨晚她喝了点酒,人更软,那件事做起来竟比清醒的时候更让人羞耻和享受。
闻笙懊恼极了,端着傅砚临送去的托盘回到厨房,全部倒进垃圾桶。
她拿了手机给祝清嘉发去消息。
“嘉嘉,我要买房搬家,越快越好。”
听傅砚临的那话的意思,日后怕是要继续纠缠。
只有尽快搬家,她才有摆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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