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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郭了了转念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挺好,毕竟这东西用多了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扶住楼梯,却发现下面的大厅里隐约闪着灯光,不是太亮,却也不是一片漆黑。
起先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揉着眼睛探出头去,但事实证明她没有。
“谁……谁在那里?”
郭了了的声音不可自抑地抖了一下,这么晚了,那点光就跟幽幽的鬼火一样,她胆子又不是很大,自然慌了。
下一秒,极清晰的“啪沙”
声跳入耳膜,像是有什么东西打散了,飞了一地,然后沙发上忽然支起一个人影,在灯光的投射下放大了无数倍,郭了了刚想尖叫,就听到熟悉的男声低低地扩散开来——“了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璟然?”
郭了了攀着扶梯迅速下楼,就见霍璟然坐在沙发上,头发微乱,手里捏着一份薄薄的A4纸,她想起现在的时间点,脱口就问,“你怎么还没睡?”
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显示着一大堆她完全看不懂的报表,一层叠一层,密密麻麻的数字晃得人眼花。
旁边平摊着各式各样的文件、策划案、企划案,每一份都有小标签贴着,但是摆放得很乱,要找特定的一份肯定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霍璟然刚才在沙发上躺得有些久了,动动肩膀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才弯下腰捡起刚才掉落的文件,按顺序排好。
他抬起头递给她一个精神的眼神,淡淡地说,“我弄完这些就睡了。”
“你别告诉我,从回家开始,你就一直关起门来在工作。”
郭了了吸一口气,也不觉得渴了,径直走过去把最大的那盏吊灯打开,厅内一下子明亮起来,两人的眼睛都适应不过来,拿手挡了一下。
霍璟然见她只是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就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顺手把暖气打开了,语气还是非常平稳地,“我没有太留意时间,做着做着就到了现在。
但那个时候你已经睡了,我怕在书房敲键盘会吵到你,所以就挪下来了。”
郭了了瞥了一眼吊灯,闷声不吭:她是个见光死,睡觉的时候哪怕透进一丢丢的光就没法睡着。
霍璟然工作到这么晚竟然只开了这么一盏亮光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灯,是不是也是为了自己?
原来他并不是太闲,而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忙到要死。
接连这么多的日子里,他白天一直伴她左右,悉心照料,晚上又得变身成工作狂人,熬夜加班。
然而男人却从来没在她面前显露出过任何的异样,不抱怨,更不厌烦。
郭了了忽然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他对她这样好,她还尽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人讨厌。
“璟然,对不起。”
“嗯?”
霍璟然刚刚send出去一份邮件,转过头来却看到她眉头紧蹙的脸,不由疑惑,“好好的,怎么忽然道起歉来了?”
郭了了下意识摇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热空调的风吹得她有些晕乎,霍璟然坐得离自己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却很清新的男性气息,仿佛受了蛊惑一般,郭了了靠上去,搂住他的腰,像是一只寻求温暖的树袋熊。
霍璟然任她抱着,压低声音问道:“你今天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只是在等你告诉我而已,但你却一直忍着。
了了,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吗?”
郭了了摇摇头,慢慢贴近他的心口,小声地、怯懦地说:“我很害怕。”
“怕?怕什么?”
“璟然,你不明白吗?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跟你一起生活,我害怕我适应不了,这种感觉太根深蒂固了,以至于我没办法淡忘。”
郭了了不由地抓紧他的手臂,渐渐发起颤来,“你看,我辞了工作,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就搬到你家,甚至,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变成一个完全的闲人,这些我都不后悔。
但我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好像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或许没有背水一战那么壮烈,但是,我真的赌上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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