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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把灯掌上。”
一手持酒,一手挟肉,动作明明恣意洒脱的紧,偏是又透着股说不出的矜贵。
再瞧那一脸的胡须,分明是长途跋涉过,竟是和张青眼下的模样有些仿佛——
若是希和在的话,怕不要大吃一惊,不是沈承又是哪个?
张青倒提在手里的刀“啪”
的一声掉落地上,边手忙脚乱的冲过去点灯边道:
“老大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那里来的宵小……呸呸,瞧我这臭嘴……这饭怕是已经冷了吧?快撤了,让人再上新的吧……”
不怪张青激动,前些时日因自己惹了麻烦,不独得罪了一些江湖人,连带的也引起了朝廷注意,亏得老大给自己出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和自己兵分两路,引开了部分江湖人物。
再想不到对方竟是那般卑鄙,不独途中纠集了大批好手,更兼连下三滥的用毒都使上了,竟累的老大身受重伤,又被他那个蠢货兄弟算计,竟是伤上加伤,亏得老大身手了得,不然怕不连命都得丢了?
还记得前些时日那帮手下护着老大回来时,张青只恨得一双眼睛都红了,偏是老大不过将养了几日,又因有事务要办离开,以致这些时日,张青日夜提心吊胆,唯恐老大会有个三长两短,好在现在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这就挺好。”
沈承摆了摆手,放下筷子道,“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那怎么成?”
张青如何肯?忙不迭跑出去,又亲自督促着厨子整治出一桌上好的席面。
待到重回房间,却发现沈承正斜靠在椅子上,头还一点一点的,手边则放着自己方才掉下的那把刀。
明显太过疲累,一边赏玩着宝刀,一边竟是睡着了。
张青便想退出来,不妨沈承已是睁开眼睛,瞬时进入备战状态,待瞧见面前的人是张青,又立马松弛下来,打了个呵欠道:
“你吃吧,吃完咱们商量一下死难兄弟的善后事宜。”
张青倒是不饿,只眼瞅着这么一大桌子东西,不吃可惜了,便草草吃了些。
刚吃完东西,手里已是被塞了个条子:
“闽南曹家那边已是答应给我们提供六艘车船,大约需要个把月时间,就可派人去提……”
“曹家的车船?”
张青明显一愣,下意识的拿出曹家家主的亲笔回信,“不瞒大当家,我这里也已得了曹家六艘车船,待交了银子,这几日便可运回来。”
“此话当真?”
沈承明显大为诧异,想了一下,旋即有些郁闷,“曹家这糟老头!
怪道前几日还说手头上有现成的车船六艘,然后就突然变了卦,让我迟些日子再派人去提货,倒不想竟是又许给了别家。
倒不知什么人这般大的脸面,竟然让曹家老头连我要的东西都敢胡乱挪用了。”
张青就吓了一跳,心说那曹家家主当真大胆,以大当家身份之尊贵,他怎么还敢做出这般出尔反尔之事?连带的对希和的身份也更加好奇——
曹老头所为,分明他心里,那小公子的身份比之大当家还要重要。
却又有些替希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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