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霂霂愣着原地,就那么木楞地看着陈也倒下,他不知道这么着就是死了,只知道流了红血就是受伤。
他看看陈也的尸体,再抬头看看许懿,反复在两者之间流转目光,直到许懿发疯地吼吓住了他。
他也开始哀嚎。
“哇哇哇,爸爸,爸爸,你这个坏蛋。”
他扭头就大力咬了保镖的手,保镖手腕上的动脉被孩子的虎牙咬住疼痛不已,下意识松手,霂霂从他手上挣脱出来就冲着贺寂州跑过去。
许懿的余光看见他的跑动,根本就来不及收敛还在发疯挣扎的手,用力跺踩保镖的鞋尖就挣脱保镖的手,几步冲上去赶紧扑倒霂霂,把他护严严实实在身下,用自己的背对着贺寂州的枪口。
“砰——”
“乓——”
“噼里啪啦啪啪啪吧。”
贺寂州及时改变了枪口方向,子弹擦着许懿的头发打断客座的茶几。
茶几上的盘子甜点茶壶滑下茶几桌面碎了一地。
为大的去死,死不成还要为小的去死。
许懿对别人倒是比对他要有情有义几百万倍。
贺寂州重新上膛,他大步走近几步,枪口从上往下就对准许懿的脑袋。
好啊,他就要看看,到底许懿要做到哪步,能不能死成,五马分尸了野种,他就陪她共赴黄泉。
死了也别想抛下他。
“把小野种放出来,我数三声就开枪。”
贺寂州大声呵斥。
他额角青筋暴起,咬紧后槽牙。
霂霂被许懿护在身下被吓得直哭。
“一。”
“二。”
他慢慢开始倒数。
许懿紧紧抱着霂霂,趴在地上。
她的余光能看见贺寂州的皮鞋,她的心跳得极快,生死关头,她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陈也鲜血愈流愈多,血液的腥臭味激得许懿反胃,她往上涌的呕吐欲越加明显,许懿只能赌。
“我怀孕了。”
贺寂州的‘三’马上就要吼出口,他已经沉闷在自己的怒不可遏里头要气疯,许懿吼得大声,但要抢在他的‘三’字前头说出口,所以她的语速太快,贺寂州没听清。
“你说什么?”
他表露出欣喜的口吻只是因为他以为许懿认错了。
他甚至眉毛不断抽搐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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