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忘了这一块,按照方槐犯的罪名,诛九族都不为过。
李长思说,“有个屁,这家伙是华阴人士,一年前赶赴长安赶考,幸得崔氏举荐,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如何,真给他考了个功名,今年恰逢新丰县令职位空缺,朝廷便任命他担任县令职位。
知温姐他们调查下去才发现,这人不仅恶盈满贯,丧尽天良,更是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之恶徒!”
林景阳一听,挑挑眉,“继续。”
“当年他家里并不富裕,为了供这厮赶考,他的糟糠之妻不仅要拉扯儿女,还要赡养公婆,从中还要挤出钱财给他做盘缠,为此,他媳妇日夜不停地织布,编制物件贩卖,白日还要到地主家当差,长此操劳身体早就已经耗空。
最后也总算凑够了盘缠,这厮上路之后,一路直奔长安,考取了功名,开启仕途,却完全抛弃了家人、妻子儿女。
如今也不知道他的妻儿沦落何处,只能查到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
说着,李长思眼中温度迅速降低。
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心。
方槐一听到李长思的话,整个人浑身一僵。
眼神慢慢散涣,仿佛无法聚焦。
在这一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几分悔悟。
“方槐,我不关心你的家事,我只问你一句,除了崔氏,到底是何人在朝廷上为你们做遮蔽伞,为你们打掩护,甚至还调动府兵供你们差遣?”
程处亮见方槐愣神,毫不留情一脚踹了过去,登时将人的思绪踹了回来。
方槐重新看向他们。
这一次,林景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地恐惧和慌乱,以及一闪而过的后悔和痛苦。
“林老爷,小程将军,我.....”
只见他支支吾吾半天,却再没能吐出丁点有用的消息。
林景阳抬头看着烈日当空。
“罢了,时辰已到,砍了吧。”
话音落下,方槐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瞬间嚎叫起来。
“不!林景阳!程处亮!你们明明答应我,只要我供出幕后主使,就饶我不死的!”
“不行,我不能死,你们不能杀我啊.....”
不顾他的拼死挣扎。
左武卫的士兵直接一左一右将人拖到行刑台中央,这次也没有什么刽子手。
也没有那么多官方的程序。
就等一声令下,大刀落下,人头落地。
烈日当空,炽热的阳光好像将地面都烧的滚烫。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绷着,眼神充满仇恨的盯着方槐。
只等他被就地正法,百姓们才会愿意相信,他们真的从人间地狱解脱了。
滴答!
一滴汗水从下颌滴落,程处亮一脸难耐,抹了一把汗水,“大哥到底在等什么啊?”
李长思紧抿嘴唇,“少说话,看戏不就成了?”
没错,林景阳在等。
恍惚间,没人注意过了多久,方槐在行刑台上尿了一大滩,瑟瑟发抖。
“刀下留人!本官乃朝廷钦点雍州长史!奉皇命暂时接管新丰县!荡匪中郎将程处亮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