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这也是牵制

    中午的阳光，在战场上变得昏黄而又凄凉。它的光晕遍洒在战场上，马匹、尸体以及残破的武器遍及战场，这是一种悲壮与无奈的结果。当冷兵器时代在热兵器的无限暴力下，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苍白与无力。一些失去了战马的蒙古士兵，他们抛下长刀，跪在自己的战马之前。面对这大片的尸体，他们居然号啕大哭起来。

    “呜啊啊……”

    纵横欧亚多年的蒙古骑兵，何曾遭遇过如此这样的打击。一炮下来就得天翻地覆，就是血肉模糊。横飞的弹片以及炽热的气浪，转眼之间，自己的弟兄们就全都变成了尸骨。黑色的弹坑依然冒着袅袅青烟，大片的尸体的残片掉落在这些弹坑周边。

    号哭的人，眼睛看着如血的残阳，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居然会受到这样的对待。10000人，整整10000人的蒙古骑兵，在经历过一次“凤凰炮”的齐射之后，居然有这么多就变成了尸体，还有更多的人则是粉身碎骨。这样的战场，没有任何曾经看到过。

    清晨的炮火造成的打击，直到此刻这些蒙古的汉子们依然没有回复过来。他们茫然的目光看着远方的战场，那里是蒙古军的主力。是由赛因汗拔都与蒙哥大将军率领的，曾经骄傲的蒙古大军。他们横扫了整个欧亚，让大宋朝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不得不向他们纳币输捐。

    天空里这时从云层上已经看不到爆炸的闪光，庞大的灰尘让那里的战场，被完全笼罩在大团的灰黄色烟雾之中。一排排如同流星样的火箭弹冲进去，努力在营造一个如同地狱一样的死亡空间。好在这时的“凤凰炮”已经不再照顾，这边战场上的剩余的蒙古人，他们是属于潘建安指挥的士兵。

    此刻那些可怕的东西，正在向他们大汗率领的大队骑兵发动猛烈的炮击，那密集的爆炸声传来的时候，都只是一种“轰轰”的如同海潮一样的声音。每一次的爆炸，都让天空那些灰黄的烟尘，仿佛被一只大手搅乱了一样。这时已经逐渐从震惊之中清醒，虽然目光还有些茫然的蒙古兵，看着远处的战斗，他们几乎已经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与人进行战争，还是这根本就是与魔鬼进行的搏斗。

    一次密集的轰击之后，被炮火吓傻了的他们，并没有受到更多的打击。多数人都选择逃回到“钦察炮军”的营地里去，那里好在还有近乎10000人的士兵。当扶着、抬头受伤的弟兄，又或者独自一人逃回去的蒙古士兵，他们喘息着看着，远方从灰尘里透射出的光芒，倾听着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爆炸。心中对于大军的攻击已经不报有什么希望，因为那样的炮火他们根本没有承受的资格。

    就在这时，巨大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城堡传了来。

    “放下武器，放下你们的武器！”

    与此同时，城堡的大门开的地方，他骑兵冲出来。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仅仅大约只有1000余人。这是赵伏波留在城堡里的士兵，既有“枪骑兵”也有“百变圣女”娥吉塔妮曾经带过的手下。此刻他们端着枪，准备好了弓箭。但他们并没有发动进攻，因为与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些负责进攻的主要力量——火炮。

    这时坚守着营地的“钦察炮军”，这时只能看着那些人，一动也不能动。经过昨天夜里的攻击，他们知道自己的炮火射程，根本打不到对方的阵列那儿。倒是他们的大炮，轰击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无所顾忌。因此残余的蒙古士兵，在对方高声的劝降下，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然而很快对方就加强了他们的“劝告”，重重的火炮发射的声音起自“地狱使者ii型野炮”。在猛烈的爆炸声里，“钦察炮军”的营地之中，被击中的“飞燕iii型弩炮”以及“轮回炮”给炮弹轰成了碎片。巨大的爆炸声里，再度撼动了刚刚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士兵们的心弦。

    “不要……不要……”

    “他们来了……来了……”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里，那些从“凤凰炮”轰击下逃回的士兵中间，立即就有人不堪这种压力，而显示出精神崩溃前歇斯底里的状态。这让所有听到的人，眼睛不免要有些湿润。他们曾经都是非常优秀而又非常勇敢的战场，此刻却被这炮弹的爆炸，几乎撕碎了他们的灵魂。

    相比之下“钦察炮军”的士兵们的反应要好一些，毕竟他们经常在做与火药有关的事情。在出征以来，“轮回炮”也经常对阿阿拉伯人的军队进行覆盖式的打击。对他们来说，那是战争的一部分，从来没有感觉到那样的打击是残酷的。但现在他们感觉到了某种残酷，不是对别人的残酷而是对自己。

    “轰轰轰……”

    几门“地狱使者ii型野炮”，不间断的对着“钦察炮军”的营地猛轰。可惜他们的武器打不着对方，就算是想要骑兵反击一下，但早已经被“凤凰炮”吓破了胆的骑兵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动。事实上城堡里出来的1000名士兵，已经是城堡之中军队的极限。而且他们也带了城堡之中所有的大炮，可以这样说，城堡里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武装保护。

    蒙古人只是睁睁的看着那一队已经拉开了阵形，但并没有发动冲锋的骑兵。他们身后的火炮在一下下的射击着，而“钦察炮军”的营地里，则响着一声声的如同重鼓似的爆炸声。几乎所有人都伏在地下，他们心中只有一种希望，那就是来自蒙哥大将军的求援。

    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1000多名配着炮的士兵，对他们不过是一种牵制性的攻击。而真正对他们发生压力，并要完全击败他们的人，却是另有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