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的师志冬出奇的,还可以看得到东西,虽然他一动也不能动。他看得到战马的铁蹄之下有着许多受伤的人,他们倒伏在地下,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护着头用胳膊保护着肋骨。
师志冬从他们装束上的细微差别上分辨的出,这里面一些人是追兵,另外一些人则是自己的手下。在他彻底晕过去之前,他听到了战场上尖利的,几乎可以穿透黑暗的声音。
“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跑。最重要是那个师诗和她的兄弟师志冬……”
这个声音,对受伤的师志冬仿佛最后的打击。那是香莲,那是他今生第一个女人。无论她有过什么经历,也无论她是否是第一次,甚至无论师志冬是否恨她。不能置疑的是,这个女人将会永远的留在师志冬的心间。就算今天夜里他因为伤势死去,也不会忘怀。
在昏迷之前,师志冬认命似的抱紧了战马的脖子。甚至怕自己掉下马去,用他残存的力量紧紧拽着战马的鬃毛。
“香莲,不管怎么样,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
带着最后的承诺,师志冬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
不过代价总是有所回报的,唯一的区别仅仅只是多少而已。师志冬带着他手下拼死的拦截,使师诗逃出了追杀。之所以选择去紫云庄,一来那儿便于躲避,二来那里也是他们离开羽林庄时报出的地名。
虽然谈不上什么哲学的否定之否定定律,但师诗认为不会有人想到她会逃向那儿。因为那样绝对让人认为是故布疑阵,信了她的话那不成傻子了。
一夜的奔逃之后,在晨曦来临的时候,师诗停下了自己的旅行车。从后视镜看看后面,蓝天、白云,金色的大漠农业点缀期间的绿色植被,没有一丝一毫追兵的影子。
趁着附近没有什么人的机会,师诗来到卧房,跳上软床打开车顶附近的壁柜。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里师诗早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各式衣裙。另外几大袋子金第纳尔,如果让她一个人在这阿拉伯帝国活的话,也够得上一生之用了。
不过师诗只挑了一个小小的钱袋装在身上,接着把一身带有暗花的阿芭娅长袍穿在身上。除过从眼睛那汉人独有的秀气眸子上去分辨,已经没有人可能看得出她的身份。接着一黑色的带有许多小孔的网子被放在眼睛处,与阿拉伯女人这最后的区别也已经完全消失。
看到这个模样,师诗才算放下心来。也直到这时她才顾得上去想,兄弟的安危。
“不知道志冬如何了,他有没有脱险。求苍天保佑我的兄弟,让他不要在战场上死去吧!他已经是我们师家最后的男人了!”
至于那个师雪容,师诗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姊妹。也不在乎她的归属,她只是知道自己安全了,那么就只好求上天保佑,师家的唯一男丁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