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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全部用青石板铺成,马蹄踩在上面,清脆作响。
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小贩更是数不胜数,好一幅热闹场景。
“人人都说扬州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比不上应天府,可却有几分别样的味道!”期待战马上的陈松感慨一声,策动着战马朝着扬州府衙门而去。
“那是当然,别忘了,两淮都转盐运司可就在扬州,有盐的地方还能穷吗?”朱棣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确实从古到今,凡是和盐扯上关系的,没几个不富裕的。
尽管现在是明朝初年,尽管现在盐政尚未腐败,但这种繁荣已经初见迹象。
在扬州府中心位置,有一座三进的大院。
在这座三进大院的后院书房中,十几个愁眉苦脸的士绅坐在里面。
为首的士绅叫做吴德良,他今年五十多岁,是一个举人,
他的儿子在朝中为官,是吏部下面的一个官员,虽然不大,但也算是一个京官。
家中有良田五百多亩,这五百多亩的良田,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当地百姓投献而来。
明初各种农税比较低,但这并不代表投献之风就很少。
吴德良提出的那些税务,可要比朝廷的税务还要低上几分。
这样一来,就有很多刁民将土地挂靠在吴德良的名下。
但明初毕竟是明初,人口比较少土地资源大,再加上明初的士绅相较于明中和明末还是太少,而且,投献之风也主要流行于江浙两淮文风鼎盛之地。
也是,其他的地方好多年不见出一个举人或者进士,就算当地的百姓想要投献,也找不到人。
吴德良揉着自己斑白的头,一脸沮丧,“陈松这个祸害终究还是将官绅一体纳粮给弄了出来,现在风声被咱们这些人封锁住,下面那些刁民不知道,要是被那些刁民知道,恐怕他们早就一哄而散全都跑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士绅好好的,谁也没得罪,这个姓陈的,怎么弄出这样一档子事儿?”另外一个叫做李常德的士绅愁眉苦脸的说道。
书房当中愁云惨淡,这些士绅一时之间犯了难。
“要不然这样,要不然咱们给姓陈的接风洗尘?!”李常德忽然眼前一亮。
书房当中的这些士绅全都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常德,他们实在想不出李常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说出这番话。还给陈松接风洗尘,这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吗?
看着众人那不可思议的目光,李常德解释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你们现在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还不如先给陈松他们接风洗尘,然后想办法从他们嘴里套套话。
能套出来更好,套不出来也可以摸一摸他们的底细。就算这些东西都搞不出来,能摸清陈松他们这些人的脾气也是好的。
不管干什么,总比像你们这样坐在这,什么都不管要强吧!”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只不过,给咱们的仇人接风洗尘,这事我越想越憋屈!”吴德良一脸苦涩的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要想个法子,不能让这个姓陈的一直这样下去,不然咱们的根基可就被毁了!”
“唉,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士绅辛辛苦苦一辈子,为的也不过是吃口热饭罢了,这个姓陈的一上来就掀咱们的锅,真的是,想想就来气!”
“没有办法,天要变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胡惟庸案到现在还没有了结,难道诸位还看不清事态吗?”
书房当中,尽是一些沮丧的话语,大势往前,这些士绅有心抵挡,可也不过螳臂当车。
“这个我倒不是最害怕的,我就害怕这个姓陈的将目光放在盐引上,要是动了盐引,那才是真的惨!”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瞬间让书房寂静下来。
“但愿姓陈的这个狗东西不要动盐引,要是真的动了盐引,那才真的惨了!”李常德说道。
吴德良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声音尖细的说道:“不一定,我看这事真不一定。
诸位,咱们扬州府之前是什么样子,诸位有目共睹吧。这才恢复了多少年,咱们这里的士绅数量和直隶其他的相比,可远远不足啊。
别的不说就说中都吧,中都那边的士绅虽然没有咱们这边的多,可中都是什么地方,诸位应该知道。
那里的大部分土地都是那些勋贵的,都是朝中功臣的,你们说,如果这个姓陈的真的是奔着官绅一体纳粮来的,那直接从中都开始不是更好?
解决了中都那边的事务然后再解决咱们这边那不是更简单?而且那边也更容易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