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非经天纬地之才,却有些小聪明,若是三日内白莲教发动攻击,还请侯爷给个机会,让孝之一展所长。”
张儒留给李孝之一个背影:“三日后再说。”
接下来两天,也不见张儒有什么动作,反正就是这两千人留在大同千户所驻地,根本就没人离开过。
李孝之不由有些担心,几次想要找张儒提醒一番,但是终究没能鼓起勇气。一方面是他对张儒的了解不过是道听途说,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张儒到底是不是值得自己效力的。
若是值得,他会留下,就算张儒不愿意让他留下他也会死乞白赖留下,毕竟一个男人一辈子很难遇到第二个一展所学的机会。
若张儒不过是名声在外,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三日后他自然可以选择离开。
李孝之一家来到千户所住下的第三天,斥候突然来报,说驻地四周多了许多陌生面孔,而且这些人好像都是百姓。
张儒让他们稍安勿躁,将防御范围缩小到驻地周围一里地,有人接近立马警告,若是不听警告,尽管诛杀。
半日之后,约莫七千被蛊惑来的百姓对驻地形成合围之势,这些百姓之中,年纪最大的约莫六十,年纪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张儒亲自爬上箭楼指挥战斗,站在高处,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两面小小的令旗在他手中迎风飘扬。
在高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张儒看到这一切,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这些天杀的牲口,竟然是一群青壮拿着武器驱赶着那些老幼妇孺朝前面走,他惊人的目力甚至看到某个走在前方的老者拿着铁锹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手执兵杖者,瞄准,射击。”合围离驻地一百步,张儒在箭楼上打出旗语。
原本瞄准那些普通人胸膛的箭矢变了位置,弓箭手开始寻找适合攻击的位置,每一箭,都瞄准了那些手里拿着兵器的青壮胸膛,确定一定能杀死,这才出手。
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何曾见过这等状况,一时间,走在最前面的几十个人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带着三百多银子雇佣而来的山贼马匪的杜山白在后面压阵,木童这个精明得如同泥鳅一样的书生甚至连面都不曾漏。
二人早上的时候就发现李孝之家里的异状,他们还以为李孝之是因为害怕而逃跑了,根本就没想到李孝之竟然会跑到张儒这里来通风报讯。
毫无创意的进攻,松散的阵型,低下的战斗力,直接决定了这些乱民的失败。
已经站在外面等待结果的李孝之十分淡然,而驼背老仆反倒显得有些焦急。
“公子,你真的打算要跟着这位侯爷了?”驼背老仆担心的道。
李孝之道:“此人为人心思缜密,而且进退有度,以两千人对七千人,依然能够做到临危不乱。知道许多百姓是被人威胁,他下令射杀手拿武器之人,这就证明他是一个有分寸之人。
善,而不愚,成大事者也。”
驼背老仆道:“公子决定了的事,老奴不好说什么,反正公子做什么,老奴都跟在身边就是。”
“阿叔,让我就这么归隐田园,籍籍无名一辈子,我真的不甘心。”李孝之似乎在解释。
不过驼背老仆已经没听他的解释了。
一场乱战在混乱中结束,朝廷大军这边唯一的伤员还是自己扭了脚,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乱民拿下了。
侥幸于乱战中活下来的杜山白在张儒的刻意吩咐下被活捉,看着身边一水的尸体,鲜血已经沾满了他的脸,此刻的杜山白,整个人都是懵的。
被人架着扔到地上之后,张儒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他才清醒过来。
他看着张儒,一脸惊恐,口中不断说着:“死人了,死人了,救我。”
李孝之从后面走来,居高临下看着杜山白:“杜兄,好走。”
杜山白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李孝之的袍子:“李孝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张儒笑道:“这人交给你处理,是杀还是留,随你。”
李孝之愣在当场。
好一会,他才道:“侯爷,这样怕是不妥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用你,所以这个机会给你。本官身边的人都是武将,读书人很少,你一个人会吃亏,本侯倒是建议你留活口。至于拿没露面的木童,杀掉就是。”张儒淡淡道。
李孝之看着地上一脸期盼的杜山白,内心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