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是张安马上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朱佑樘身体不好,如果朱佑樘早死了,他儿子继位了张儒该如何自处?
按年纪,张儒是叔父,按身份,张儒是侯爵,可能以后会变成公爵。那时候的皇帝可能还年幼,他会对这个几乎可以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叔父手下留情?
一袭话,瞬间就将张安心中涌起的怒火压了下去。
是啊,谁都是自私的,谁都会想着为自己的以后留一手。更何况张儒根本就不是岳飞那种愚忠之人,他可以在弘治朝背上企图谋反的罪名,却绝对不会让自己在新朝再有任何闪失。
“唉...先想想该怎么解决下面的事吧!”张安指了指地图,意味深长道。
别人家的事,还是别人自己去处理好,他一个外人,想插手也插不进。
的确,这次就算朝廷派其他人领兵,张安也绝对不会同意出兵,因为他要还一次人情,一次张儒将所有责任都背在背上的人情。
张儒指着地图道:“鸦角山呐!将军有没有觉得奇怪。”
张安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地图上鸦角山几个不大的字好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叫屠胡的小子对大明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不会屯兵鸦角山?哦...我知道了,难怪他连续突袭几个堡寨,宁可鞑靼那边死些人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杀俘。他这次估计是想借着大明的手,将身边的一些不听话的部落首领给杀掉。”
张儒笑眯眯道:“嗯,将军看样子还没老。”
张安眼睛一瞪:“你要是觉得老子老了,咱们可以出去练练。”
张儒揶揄道:“别介,我可怕真把您老打伤了,你宣府的九万人跟我没完没了。”
“好啊,说半天你小子还是觉得老子老了,看打!”张安站起来,一巴掌拍向张儒后背。
张儒快步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像个孩子一样朝张安招手:“来啊,来打我啊!”
军中那些没睡的将士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两人,特别是宣府的那些士兵,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家老将军竟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被张儒瞪了一眼之后,大家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翌日,清晨的阳光一扫草原上的阴霾,空中的血腥味经过一夜的沉浸已经尽数散去。深呼吸一口,闻到的都是青草的香味。
马璁率三万人马充当先锋,率先出发前往鸦角山。
张安率两万人马从怀仁往西经山阴、马邑、朔州,在东南方对鸦角山形成合围之势。
张儒亲自率领十万人马经云川卫、平阳卫所在地,过井坪所,收拢一路上的大同边军,气势如虹的朝鸦角山逼去。
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出发,如果鞑靼大军要跑,就只能从西北方逃跑,一旦逃出大明边疆,张儒就不打算追击了。
虽然,他很想跟屠胡谈一谈。
让人奇怪的是,十七万鞑靼大军明知明军十万人马尽数出来,后面还有数不胜数的援军,他们依然是按兵不动。
山西镇十万人马在山西镇总兵带领下疾驰而来,蓟镇李铭率众紧随其后。
时日车马劳顿,大军成功形成合围,十七万鞑靼大军困守鸦角山,不出战,不不曾派遣任何人出面说和。
张儒命所部就地休整,然后派遣斥候去打探情况。
斥候回来汇报情况,他们发现鞑靼人的防守十分严密,而且这次的防守不再是单一的防守模式,很多都是借鉴了大明边军的防御阵型。
听到这一点,张儒不由大感头痛:“希望这次能够谈一谈,谈清楚,否则可就要倒霉了。”
张安在一旁幸灾乐祸:“你现在也知道是自己惹祸上身了,哼哼,都是自找的。”
“来人,准备准备,带两个兄弟,跟我夜入敌营。”张儒站起来道。
张安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张文轩你他娘的在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不!”
张儒十分坚定的道:“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
张安站起来嘶吼道:“老子不给你擦屁股,上一次也是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跑去草原上。你以为你自己是铁打的,就是一块铁被千万马蹄践踏,也得成废铁,更何况一个**凡胎的人。”
张儒认真道:“将军好意,文轩心领。但是这次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亲自去得到一个承诺,否则,我心不安,往后大明的心,也难安。”
“让别人去不行么。”张安的语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