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偏身上还挂着个不大不小的累赘。
马同袍一边玩着张儒下颚冒出来的胡茬一边像个小大人一般道:“老张,你说我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呢。我娘在建州那边应该不太好过,今年大雪格外大。”
张儒伸手抚摸马同袍的头顶:“小家伙,想他们了?”
马同袍用力点头:“大哥今年应该又猎了不少野物,山里边的山跳和傻狍子估计都跑出来了。可千万别遇到熊瞎子,大哥一个人干不过的。”
张儒捏了捏马同袍的小脸:“鬼机灵,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时候能给你找媳妇吗?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马同袍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唉.就是突然有些想家了。老张你要对七七姐姐好点,不然等我长大了我肯定会带七七姐姐走的。别有事没事就忙你的大事,多陪陪七七姐姐。一个女人家,能够不顾一切跟着你来京城,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张儒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家伙的确少年老成,别看才九岁年纪,想的问题却十分透彻。
有时候张儒甚至怀疑,这小家伙的灵魂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都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试探过几次之后他才发现,这小家伙身体里没有另外一个灵魂,只是比别人早熟很多罢了。
张儒调笑道:“你小子不会是想着跟我抢媳妇吧?”
马同袍捏紧小拳头在张儒面前示威一般的扬了扬:“你要是敢对七七姐姐不好,我长大了就揍你。”
张儒抬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揍我,你揍得过我么?”
马同袍哇的一声哭了,这哭声成功的吸引了苏七七的注意力,只见苏七七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几乎是用蛮力从张儒怀中将马同袍抢了过去。抱着马同袍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安慰,末了还给了张儒一个凌厉的白眼。
张儒愣在当场:我刚刚没用多大力气啊!
直到看到马同袍脸上挂着泪花朝自己吐舌头,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子给耍了。
内院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老顽童范无咎竟然被苏七七撺掇着比武,两人摆开阵势开始较量。屠胡和马同袍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一边看一边尖叫,连一向沉稳的姜伟也笑呵呵的盘腿坐在地上看两人动手。
张儒无奈摇了摇头,朝外院走去。
外院空地上白了七八丈桌子,几十个负责定边侯府安全的锦衣卫坐在桌前吃喝,每个桌上都有酒,酒不多,不至于让他们醉,却也能让他们过过瘾。
范统的一张脸已经比关公的脸还要红了,这些手下轮番上阵,饶是范统自负酒量不错,也被灌得连话都说不齐整了。
有眼尖的人看到张儒,立马就端着酒碗过来了:“大人,祝您新年快乐,来,喝酒。”
有了酒精作祟,平时对张儒很是畏惧的手下们也没那么多畏惧了,纷纷凑过来要敬酒。
张儒端着酒碗道:“喝就喝,谁怕谁,今天敞开了喝。”
范统大着舌头道:“不.不行,他们还.还.还得值守呢!”
张儒一碗酒下肚,豪气顿生:“值守什么,大过年的,兄弟们好好乐一乐有什么不行的。”
过年时节,就算有人想找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更何况现在明面上的敌人都已经解决了,所以张儒很轻松。
他轻松可不代表范统跟一干锦衣卫轻松,这话刚一说完,那些已经红了脸的糙汉子马上就放下了酒碗:“不敢耽误侯爷大事。”
张儒摇头苦笑:“你们这是干嘛,都把碗拿起来,让你们放松一下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人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碗,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
虽然今天是过年,但是对他们来说,今天跟平常没有任何分别。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张儒的安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
张儒骂道:“一群一点享受都不懂的憨货,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老子真不该出现。”
他有些气急败坏,不是因为手下人不听自己的话,而是这些被范统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伙,实在太执拗了。
范统端起酒碗:“来,兄弟们,喝最后一碗,敬侯爷!”
所有人都端起了酒碗,齐刷刷对着张儒,一仰脖子将酒喝了个干净:“敬侯爷!”
张儒无力的摆了摆手,朝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