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年要去隔壁庄子请人要来得好。
童先生一表人才,又是读书人,哪点不必你家那死鬼好。人家不嫌弃你是个寡妇,你倒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听嫂子一句劝,莫等到嫂子这年纪再后悔,要知道那帮天杀的当官的,当初可是说了不会短我的抚恤的。
你别看你现在每月还能拿到银钱,再过个几年,等你家那个死鬼认识的人都忘了这一茬,你再看看,你的日子可有现在好过。”
吴莲儿神情不见半点松动,咬着下唇不说话。
一直你没开口的童先生终于开口了:“莲儿,跟我走。”
说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吴莲儿猛然将利刃往脖子上压了压,许是压迫的时间太久,那长刀又太多锋利,脖子上立时有鲜血流出。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死给你看。”吴莲儿尖叫道。
童先生目光阴鸷,但是脚步还是停了下来:“你真以为就凭你手里那把破刀就能挡得住我?我不喜欢用强,所以带着兄弟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一个月,就是想等你心甘情愿的点头跟我离开。如果你还是不肯走,我不介意用点别的手段。我就不信,把你这个还是处子之身的俏寡妇就地正法之后,你还能跟我闹出什么幺蛾子。”
吴莲儿面色惨白,哆嗦着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童先生终于撕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具,狞笑道:“尸体尚温,我不介意。”
那阴森森的语气让王寡妇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见过的坏人不少,可是如童先生一般的坏人,她还真没见过。
童先生话里的意思她是明白的,要不是胸口那只粗糙大手作怪的捏了某处一点红,说不定她已经尖叫出声了。
吴莲儿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早有死志的她将脖子上的长刀猛然一拉。
就在这时,童先生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到了她身边,当她用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所有力道都用到了空处。
吴莲儿有些绝望的瘫软在童先生怀中,面对那张清秀却狰狞的脸,她唯有在心底对死去的丈夫说一声对不起。
“嘭!”院子里不算结实的木门被一股巨力撞开,木屑四下飞散。
屋子里的七八人都听到了响动,马上就有两个汉子转身拔刀而出。
外面没传来什么声音,接着,两个拔刀出去的汉子胸口插着他们自己的兵刃倒飞了回来。
抱着王寡妇的汉子脸色大变,怒吼道:“有锦衣狗,兄弟们,杀出去。”
童先生抱着吴莲儿不肯撒手,脸色却比那几个汉子好看不少,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粗壮汉子口中的锦衣狗。
“嗖嗖!”两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还没走到门口耀武扬威的糙汉子就被直接射中了脑袋。
王寡妇哪里见过这等惨烈场面,当场吓得尖叫起来。
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是做过露水夫妻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这让她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一声尖叫之后,王寡妇很幸福的晕了过去。
可怜猎户人家出身的吴莲儿却没那种幸运,她亲眼看着几个汉子被当场砍杀,脑袋就像是被人提起来的蹴鞠一样飞上高空。热血洒下,将本就不大的房子染成了鲜红色。
童先生慢慢将地上的刀捡起,然后放在了吴莲儿的肩上:“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本是一心求娶的美人,这一刻却成了他手里的人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够逃出生天,他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能够再次闯出一番名堂了。女人多得是,吴莲儿只会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
已经走进院子的几人面色阴冷,身上穿着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飞鱼服。
飞鱼服这东西,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穿的,一般的千户所力士校尉,顶天了也就是穿一身所谓的锦衣而已。能够穿飞鱼服的人,基本上都有军功在身,而能够这么大规模装备飞鱼服的,除了北镇抚司,就只剩下南镇抚司了。
姓童名杰的书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看到来人之后,心里头有了几分绝望,却还是做了了垂死挣扎的准备。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手中的绣春刀还在往下滴血,他看都不看吴莲儿,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童杰:“要杀赶紧动手,她死了我好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