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是三头四手,又岂能全身而退……
宋老生虽暂时得了上风,但,却也不敢贸然的开城迎战,得意的退了回去;唐军的几个兵士,则忙去抬回了李元霸满是箭羽的尸体,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亲自为李元霸立了坟茔,却站在四弟的坟前,不肯离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李世民阿李世民,你一向了解四弟的性子,可为什么还要冷言冷语的对他呢?自己当初是怎么和父亲承诺的?是怎样自信的说,决不会受情绪左右的?可现在呢?这不是被情绪左右,又是什么呢?若不是自己的心情不好,又怎么会让四弟就这样、自作主张的陷入了敌人的圈套呢?你明明就料到了对方的拖延战术,明明就是胸有成竹,可为什么不说给四弟听呢?李世民!你是怎么当哥哥的?自己不开心,凭什么要发泄在弟弟身上?你凭什么……
李世民深吸着寒凉的空气,胸口却窒闷的、如火燎般难禁,灼灼的沉痛,纠结着浓厚的悔意,刺剿于心!他轻轻按了按领边,那绣上了忘忧草的领边,却有意无意间、更加重了煎熬的心事!无忧,你在哪里呢?可还安好吗?此时此刻,我是多么的想紧紧拥你在怀,可同是在这个夜里,同是在这轮冷月之下,你又可能感受到,我灼怛的痛苦、和思你的烈烈之心呢……
柴绍只是站在一边望他,并不敢言语,他知道,以李世民的好强性格,纵使再伤心、再难受,也是绝记不愿被别人安慰的……
第8卷
思切切1
静夜寒凉,月影疏离,丝丝冷风,透窗而入,阵阵幽凄的寒意,落落飘洒于床沿边际,惊破了枕边离人郁郁的残梦,愁魂寂寂、丝缕入心,竟是揪心蚀骨的痛楚……
“阿!”
无忧心中猛然抽搐,铮铮的扯痛、扯碎了眼中滟滟的波水,细密的汗珠,流渗出粉香的肌肤,怵怵的惊悚着;一直守在外厅的柳连,闻声而至,匆忙的跑了进来,亦是惊异的望她:“无忧!怎么了?”
无忧眼睫无序的眨动,慌乱之色流溢眉间,只一低眼、便已秀眸盈水,泪似雨倾:“二哥,我梦到了二哥……梦到他好难过……好伤心的在叫我,很痛苦、很痛苦的样子,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我感觉得到,感觉得到……”
无忧激动着捂住胸口,闷痛的轻咳着……
“怎么?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御医说你不能激动的……”
柳连关切的伸出手,想要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无忧,却突的站起了身子,并没有注意到,他刹那间流露的温切之色……
“你干什么去?”柳连的手,停滞于半空,默默的转头问她……
“我……我要写封信给他,我不要他那么难过,那么伤心……我不要,他一定急死了,一定……”
无忧的泪,忧伤、涩苦,却也动人;柳连看在眼里,心中竟是一片迷茫的、混乱着,他不想她哭,但,却更不愿她走:“你……要回去了吗?”
柳连微低下头,尽饰着眼中的落寞,不去看她;无忧握着笔的手,亦是微微抖动着,停在了纸帛之上,有泪无言、良久不语……
“怎么……不写了吗?”
柳连这才抬头望她,无忧的泪,却似比适才更加汹涌,沥沥的、如河水倾流,绵绵难绝,柳连顿感惶然,竟沙哑了嗓音:“你……你怎么了……不要哭阿!”
柳连心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留她?他说不出口,放她走,怕又无法做到……
“你写吧!”
柳连涩涩叹息,怅然的别过了头去:“我会……会帮你……”
“不用了……”
无忧轻语,紧咬住粉淡的下唇,似也咬住了破碎的心般,那样疼、那样痛、那样难禁:“我……若是写了,他就定会来找我……我……还不能……还……不能……”
无忧的身子,微微颤抖,冷吗?痛吗?抑或是都有!可她已分辨不得;柳连心中亦是酸楚,这才发现,她如此的痛苦,如此的难过,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的,只能这样默默的望着而已……
无忧心沉如石,冷冷的垂下了眼睫,细碎的泪珠,混淆着溶溶的墨滴,在薄薄的信纸上、慢慢化开……
思切切2
这几日来,无忧的心情,就如那化开的墨迹般,潮湿一片,病情也出现了反复,柳连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为使无忧的心情好些,柳连也想尽了办法,这日,还特意的陪着她,到城中到处走走,可怎奈,无论是街市的喧嚣,还是人群的热闹,却都换不来她、哪怕一个清浅的笑容……
“我们……回去吧,好冷……”
无忧清浅的一句,深深扎入了柳连的心,她疏淡的眼神,游离于喧闹的人流之外,令柳连无所适从;此时,明明是晴空万里,明明是暖风徐徐,可她却说冷,却说要回去,她似是根本就无心、去体会自己的良苦用意……
如此沉郁的无忧,是柳连绝不愿看到的,纵使心有不情,却终还是吞吐的开了口:“你……你脸上的伤,并不深,已经好了,其实……如果你想回去,想回到他的身边去,我……会送你……”
“不……不可以……”
无忧的回答,让柳连意外,诧然的疑惑望她:“为什么?”
柳连的问话,更令无忧脸似流霞,漾开了一抹凄红的颜色,赧然的、细细而语:“我……我们是……夫妻阿……”
夫妻?
柳连心中倏然一沉,是阿,他们是夫妻阿,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那个男人拥有的,不仅仅是她美丽的容颜而已,想到这,竟有一股浓重的酸涩味道,漫流至心头,翻滚着、阴沉了脸色:“他……他就真那么在乎吗?就真那么在意你的外貌,你的身体吗?如果是……那么,这样的男人,怎么值得你如此的为他付出?”
柳连的语气也兀自冰冷,生硬的直僵住了整个面孔,他不解,若真是如此这般的深爱,又怎会被几道伤痕、割断划破呢?柳连倏然的愤怒,亦令无忧不解,秀眉凝蹙着,愕然望他……
“不是吗?如果……如果是我……就绝不会在乎……”
“可是……我在乎……”
无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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