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我娘住在这儿的时候,那自然是顶好的。”
不过是轮到她时,这院子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柯信皱了皱眉。
尚听礼笑道:“曾经这个院里开满了紫薇花,旧主不住这儿了,便渐渐成了荒院。新主住进来时,主母为了方便,命人将那些紫薇树砍了个遍。”
她当年住进来,潘亚莹只是吩咐下人将院子打理出来,并未给她翻新。如此,仅仅是能住人罢了,而这一住,便是五年。
潘亚莹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因着她舅舅接她回府乃表面功夫居多,加之她年岁不算太小,舅舅不好总是来外甥女的院里。潘亚莹有恃无恐,能压榨她几分就压榨几分。
上辈子更是猖狂,敢吞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
柯信面色复杂:“你娘那时得老侯爷和老夫人疼爱,按理来说,哪怕是她出嫁了,她的院子也不应无人打理。”
尚听礼苦笑:“倘若一切宠爱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呢?”
柯信一顿,久久无言。
“无利可图时,谁会在意一颗棋子呢?”尚听礼再看向那棵紫薇花,眼里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柯信没接话。
尚听礼也闭口不语。
约莫过了半刻钟。
尚听礼主动寻了话头:“那棵紫薇花是我种的,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回开花呢。”
柯信问:“怎么只种了一棵?”
尚听礼答:“物是人非,我也不是我娘。”
若是这般,为何要种紫薇花?
种紫薇花是因为怀念母亲,只种一棵是因为属于母亲的院子早就不在了。
又是一阵无话。
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尚听礼转头:“世子先前怎么拒绝了我舅舅?”
进门那会儿,路过正堂时,余敬邀柯信到书房说话,柯信拒绝了,并跟着尚听礼来了这里。
她实在看不透他。
【这心思还挺不好猜的,莫不是我脑子不如四皇子的缘故?】
柯信掀了掀眼皮。
怎又突然提到四皇子,还跟他对比上了?她的思维有点跳跃,他有点没跟上。
而且重申,他不是蠢货。
“不能拒绝吗?”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满脸高傲。
尚听礼噎了噎:“您是世子爷,当然可以。”
【不就是拒绝吗?你要是喜欢,踹他两脚都没人敢吱声。】
传言中,仁亲王世子傲慢自我、不好相与。如今看来,不完全是空穴来风,眼前这人就挺倨傲的。
【我好像知道四皇子为什么不信任你这个人了。】
乍一听到这话,柯信拢了拢眉,下意识便问出口:“为什么?”
尚听礼愣住:“嗯?”
什么为什么?
恭维他一句还要解释为什么吗?
柯信摸了下鼻子,眼睛看向墙边那树紫薇花,眼神游移不定,竟是有几分不知所措。
尚听礼处于自己的思维当中,没觉出他的古怪之处,耐心的又奉承两句:“您可是世子爷啊,您做什么不可以?”
【绝对是癫症犯了。】
“……”
柯信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
哦,没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