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薯圆子,奴婢想着两位少爷心中郁闷,送别的食物他们怕会没有胃口,便自作主张做了木薯圆子。”
司徒君璞点头,这说辞也算合情合理,注意到清芷紧张得手指发颤,嘴唇都快咬破了,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罢了,再这样下去,这丫头要坏大事了。
“爹爹,君儿相信清芷的为人,此事怕不是这样简单,请爹爹宽容君儿一日,明日之内,君儿一定查明杰儿和彦儿中毒原委,还杰儿和彦儿一个公道。”清芷是这件事情的重要人物,想要搞清楚事情原委,只能私下打问清芷才可知。司徒君璞有心庇佑清芷,不想继续在人前纠缠此事。
“老爷,不可以,死……她这是想串供。想要查清此事,就必须当着众人面好好审审清芷这个丫头。”苏云漓赶紧出声反对。
“还要怎么审?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吗?”司徒君璞眸光凌厉地扫了一眼苏云漓。“爹爹,该问的都已经问了,清芷也已经说了她并不知道这木薯圆子有毒。继续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木薯圆子是清芷做的没错,可这木薯粉却是从库房领取的,要查清此事就该追根溯源。君儿说了,明日之内定会查明此事,若下毒一事真是清芷所为,君儿绝不姑息。”
“说得冠冕堂皇。谁知道你是不是要让这丫头做假供为你掩饰呢!反正死一个丫头也不值几个钱。”苏云漓冷哼一声。
司徒君璞冷下眼眸。“你这么恨不得把我当成凶手就地正法吗?爹爹这事儿若真是我指使清芷的,那我何必要再审,直接将她打死在这祠堂岂不是一了百了。”
“爹爹,既然姐姐如此坦然,那就给姐姐一些时间容姐姐细查吧!至于清芷嘛,她现在是最大的嫌疑者,不如先将她关起来,爹爹您看如何?”站出来当和事佬的又是司徒昕玥。
司徒顺颂被几个女人吵得头疼,正想应了,司徒君璞再次开口了。“不行,清芷是我的证人,我要带回去。”
司徒昕玥暗暗咬牙,面上却依旧一片柔和。“姐姐,正因为清芷是你的人,你才不能带回去,你得避嫌不是。”
“不需要避嫌。既然我是主审官,我就有必要盘查相关人等,清芷是主要证人,我必须带回去。”司徒君璞坚持己见。她敢打赌,清芷若是被关起来了,不到天亮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被冠上畏罪自杀的名目。
“姐姐你这样……似乎不妥吧!姐姐既然有话要问清芷,何不当着爹爹的面问,为何非得私底下呢?”司徒昕玥期期艾艾地望着司徒顺颂,大有指责司徒君璞之意。
司徒昕玥的惺惺作态让司徒君璞一阵反感。“我是怕我当真问出些什么来,有些人会下不来台!”司徒君璞冷睇着苏云漓和司徒昕玥,眸光犀利。“你们这么害怕我将清芷带回去,是怕我问出什么来呢?”
司徒昕玥眸光一闪,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清芷是姐姐的丫头,私下问出来的话也无从证实真伪。姐姐如此坦荡,何不现在就问,让爹爹和大家都做个证人。”
“好啊,那就把祖母也请来吧!府中小人作怪,爹爹不便处置,祖母才能做主!”司徒君璞转头对弄月吩咐了一声。“弄月,你去将老太太请过来。”
见司徒君璞动不动就抬出司徒老夫人,苏云漓一阵恼火。“好好好,就去请了老夫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来!”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都说了娘身子不爽,你们谁敢去惊扰!”司徒顺颂用力一拍桌子,厉声喝到。
司徒君璞给弄月使了个眼色,弄月了然地退回到了她身后。“爹爹,君儿无意惊扰祖母,实在是此事关系我司徒府内的安全,君儿不敢马虎,还请爹爹做主。”
司徒顺颂头痛地扶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务必将下毒之人揪了出来,清理门户。”
“是,爹爹!”司徒顺颂这是信了司徒君璞的清白。司徒君璞勾起唇角。
“老爷……”苏云漓不赞同地唤了一声。
“够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待君儿查清事实之后再议。都散了吧,今日祠堂一事,谁也不许在老夫人面前乱嚼舌根子,知道吗?”司徒顺颂沉声下令。
“是,老爷!”见司徒顺颂有些动怒,苏云漓虽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司徒君璞,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众人依言散去,离去之前,司徒昕玥暗暗瞪了清芷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跟着司徒君璞身后的清芷将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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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汀兰苑,司徒君璞遣退了所有下人,徒留了弄月和清芷在房里。
“说吧,怎么回事。”司徒君璞捧着弄月递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清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司徒君璞磕了个响头,哀哀哭到,“大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那木薯圆子有问题!”
司徒君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带你回来不是听你哭的。你想哭,先去门外哭完了,再进来对我说前因后果。”
清芷被司徒君璞冷峻的声音震住,呜咽了好一会儿这才咽下了眼泪,强忍着哽咽开口。“大小姐,奴婢……奴婢是被人陷害了。”
在清芷抽抽噎噎的哭诉之中,司徒君璞听明白了一个大概。为司徒俊彦兄弟送食,并不是清芷自己的主意,而是受人怂恿的,就是那木薯圆子也是别人的建议。
“别藏藏掖掖的了,说吧,怂恿你的人是谁?你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清芷说一半留一半,司徒君璞不耐烦地用手指扣着桌子。
清芷面色一白,为难地咬住了唇。“大小姐,奴婢……”
“清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对我的衷心我也很清楚。老实说吧,我会保你和你家人周全的。”其实不用问,司徒君璞也知道,清芷是为了保护家人才会被人当枪使。
“大小姐……”听到司徒君璞这话,清芷再次热泪盈眶。“大小姐,是清芷一时糊涂,请大小姐责罚!”
司徒君璞没有开口,手指扣动得更勤快了。弄月知道司徒君璞这是不耐烦了,便提醒了清芷一句。“你快点把来龙去脉说给小姐听吧,小姐会给你做主的。”
清芷抬手擦了擦眼泪。“大小姐,是二小姐差人吩咐奴婢给少爷们送木薯圆子的。”
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将自己关进房间不吃不喝,清芷虽然担心他们的身体,却也不敢擅自做主,不愿意听司徒昕玥的怂恿去送给兄弟送食,可司徒昕玥摆出二小姐的身份,并且拿清芷的哥哥聚赌欠债的事要挟,清芷没有办法,便只好照办了。
“可是大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这木薯圆子有问题啊!”清芷想起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中毒的事,仍是心有余悸。
当时司徒昕玥只是对清芷说,她是担心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饿坏身子,本想自己去给他们送食物的,又怕被苏云漓知道会迁怒于她,这才找了清芷。
清芷本来想做几样简单的小点,司徒昕玥又说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有心与苏云漓抗衡,怕是不会轻易用膳的。若是司徒君璞送的木薯圆子,他们定不会拒绝,清芷这才做了木薯圆子。
“那木薯粉是哪里来的?”单凭清芷一面之词,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如司徒昕玥说的,司徒君璞私下问出来的证词并不足信,司徒君璞要的是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让苏云漓母女毫无反击之力。
“大小姐,木薯粉是从厨房那里领来的。”清芷擦着眼泪。
“你哥哥怎么回事?”司徒君璞转变了话题。
“大小姐,奴婢的哥哥他……”清芷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羞愧。“哥哥他在外面赌博,欠了不少赌债没钱还,就……就偷……偷了些府中的东西去变卖还赌债了。这……这事被二小姐知道了……”
清芷的哥哥是司徒府的库房看守,如此监守自盗,送官查办罪可致死。“大小姐,奴婢的父亲早亡,我们家就只有哥哥这一个男丁,奴婢……奴婢……”清芷说着又捂住脸哀哀哭泣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别担心,你哥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司徒君璞给出承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