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搞错吧

过了。

    “那，你怨你爹吗？你想不想他们？”秦歌轻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其实，我好像，都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那你觉着，是这里好呢？还是之前在家里好？”

    小丫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好像，还是这里好吧，在这里不会挨饿，并且这里干的活也没以前累。以前有一次割猪草，好难割啊，一不小心就割到自己了，好疼的，流了好多血。我就用手拔，可我力气小，手被划的好痛，拔了好久也没拔多少，最后回去时天都黑了。爹爹看我只拿回那么点猪草，可生气了，说我又不干活跑去玩，就打我，可我真的一直都没偷懒。那天我一整天都没吃饭，被打了好久，然后就被打睡着了。”

    秦歌沉默良久，这，真是亲生的？虽然前世不知看过多少这样的桥段，但那是文学作品，真出现在自己面前，怎能动容啊。

    忽然想到，能养的起猪，家境应该不差吧？便开口问到:“你们家还养猪的吗？”

    “不啊，是给别人养的，有工钱赚。”

    “平日里，你都吃不饱饭吗？”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每天都好饿啊，但是根本没东西可以吃，只能喝水，水喝多了好难受的，可总比饿着好一些。有时候，抓到了麻雀老鼠，扔到火里烤一下，可香可香了。可是，我来这里后，就再没吃到了。有一次抓到一只好肥好肥，好肥的老鼠，烤熟了一定好好吃的。可是我才刚烤完就被老王撞到了，不让我吃，还打我。说吃那些东西会生病的，如果再把病气传给其他姐姐，我死十次都不够。可是我之前吃都没事的啊。好久都吃不到肉了，那么肥的老鼠，就那样给扔了，好可惜啊。”

    这小姑娘想来也是饱受欺压，平日里也没什么能说说话的人，此时遇到秦歌，话匣子打开，毫无保留说着自己的事，却是越说越让人心里透不过气来。

    吃老鼠？想想就就让人胸腹间一阵翻腾。后世的孩子遇到老鼠不得尖叫着四处乱蹦？在她这里居然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看小姑娘的一脸惋惜神色，她可能并没觉着自己有多苦。但从来锦衣玉食的秦歌，却心里苦笑，也许，自己对人间疾苦，是真没半分了解。还好，自己没问出“你怎么不吃肉？是肉不好吃吗？”这样的问题。

    既然遇到，也是一种缘分，秦歌摸摸小姑娘脑袋，柔声道：“以后有什么可以来找哥哥，我有好吃的好玩的，肯定少不了你的。”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咱们拉钩。”

    “拉勾？是什么？”

    秦歌拉过小姑娘，手指相交：“就是这样，约定的意思。放心，以后有哥哥罩着你，绝对不让你再受苦了。”

    “约定？”小姑娘喃喃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忽然，小姑娘好像想到了什么，欢喜叫道：“哇，这是真的吗？太好了！那以后，岂不是没人敢欺负我了？刚才给你拿点心，听到那位大婶跟芸娘谈价，把你卖三百两银子呢！看芸娘的意思，好像还真舍得花这个钱。咱们楼里的头牌，月儿姐姐，当初也不过才花了一百两银子。三百两啊！那以后，最厉害的，岂不就是你了？”

    秦歌有些懵逼：“三，三百两？什么三百两？把我卖了三百两？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啊？”

    忽然想起大娘临走时说的话：“我去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卖一卖。”

    杂七杂八的东西。。。

    卖一卖。。。

    秦歌好像回过些味来，忽然觉着，大娘那丑脸上的笑容，好像不是那么和善了，透着几许阴森。

    秦歌还是有点懵，搞不清楚状况，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抓住还在高兴的小豆子，摇着她的肩膀：“等等，你刚才说头牌姐姐？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豆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秦歌，有些被吓到了：“这里，这里是群玉苑啊，头牌姐姐，就是月儿姐姐啊，也被课人们叫做花魁。”

    秦歌顿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群玉苑？花魁？等等等等，这他娘的，这好像是青楼啊！有没有搞错！把自己一大男人，卖到青楼？并且卖的价格，比花魁还高？那自己这是，新一任花魁？想想自己搔首弄姿的样子，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