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动静结束后,才敢缓缓抬头。
身前的土丘就是天然的掩体,为他挡住了飞来的铁球。
葡萄弹射出的铁球在四百多米距离外散布直径大约是三十米左右,也就是约七百平方米的圆形范围。
六十门火炮一次能打出两千多枚钢球,平均每平方米范围就能分布三枚。
在这样的密度下,得多么幸运才能在两轮炮击之下逃过一劫。
然而周围的那些护卫就没那么走运了,几乎尽皆倒地,十不存一。
城墙上的华宁见已经没了动静,于是下令停止开炮。
一旁的曹严问道:
“少将军,敌军已经被击溃,要不要派兵出城肃清?”
华宁道:
“夜晚视线受阻,敌情不明,不可轻易出城,我军当以保泸州城不失为首要,至于是否能将敌军肃清,那并不重要。”
曹严点点头:
“好,那我现在安排部分士兵轮哨,其余士兵就地休息,一切等天亮再说。”
……
一个小时后。
张武派出的斥候已经将王宗弁兵败的消息带回。
得知消息的张武大为震惊:
“什么?怎么可能?王将军可是带了一万七千人,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败了?”
斥候如实汇报:
“将军,千真万确!我们在泸州的路上发现许多零散的残兵,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全军溃败,王宗弁将军也不知所踪。”
张武大惊:
“王将军失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斥候回答道: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这些情况都是从路上的残兵口中得知,属下一路问过多股残兵,都不知道王将军下落,事关重大,只能先回来禀报,不过属下也已经让同行几人深入到泸州城附近去探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回。”
张武问道:
“那些残兵现在在何处?”
斥候如实说道:
“因情况紧急,属下只能先行骑马回来汇报,但离开前也已经叫他们自行过来汇合,想必很快能到。”
张武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原地来回踱步:
“你一路上遇到了多少残兵?”
斥候道:
“遇到五股,一共大约有三百多人。”
张武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五股残兵只有三百多人,可见他们已经被完全打散,根本就不是有组织的撤退,泸州这一战是被打得有多惨?
“来人呐!立刻派人出去收拢残兵,从战船停泊的位置开始,沿着泸州一路搜寻,把所有残兵全都聚拢回来!”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
虽然陆续聚拢了三千多名溃散的残兵,却一直没有得到王宗弁的消息。
就在这时,只见一队斥候牵着马匹,驮着腿部受伤的那名副将缓缓而来。
张武快步上前,焦急问道:
“朱副将?你这是什么情况?王将军何在?”
副将在一名斥候的搀扶下艰难下了马,搭着对方肩膀勉强站立,眼眶中泛起泪花,一脸悲戚,哽咽道:
“张将军!王将军他……他……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