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数十枚拳头大小的铁弹如雨点般袭来,顿时又有两艘战船被击中。
其中一颗铁弹穿透船舷,直接在船底砸出一个碗口大的孔洞。
船里的士卒大喊:
“船漏水了!快!上甲板!全都上甲板!”
从未遭遇过此等情况的王宗阮,此时大惊失色,喊道:
“快!全速向前!只有百丈便可到达码头!全体在馆驿嘴靠岸!”
然而,逆流而上三百米的距离,至少也需要三分钟。
这三分钟内,足以让城墙上的火炮打出十轮炮火。
此时的王宗阮已经不敢再站在船头上,因为就在刚刚,一枚炮弹从他身旁飞过,击中他身后一名护卫的肩膀,径直向后砸入船尾。
只见那名侍卫被巨大的冲力带得向后飞起,重重跌落在甲板上,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头盔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头发散落,肩膀处血肉模糊。
犹如被抛石车直接投中一般恐怖。
经过了漫长的三分钟,已经有五艘战船被击沉在江中,剩下的二十余艘离馆驿嘴仅咫尺之遥。
王宗阮大喊:
“快!全体靠岸!下船列阵!”
说完,在一众护卫的包围下快速上岸,躲在岸边的土丘之后。
同时,其他的战船也都纷纷靠岸登陆。
城墙上的炮火还在继续齐射,在仅四百多米的距离下,已经靠岸的十几艘战船中,又被击沉了三艘。
不过,因为实心弹并不会爆炸,虽然对船体的破坏力很大,一炮便能打穿,但杀敌的效果却并不好。
几分钟的炮火下来,虽然击沉了八艘战船,但敌军士卒死伤却不到百人。
那些沉船上的士兵都纷纷跳入江中,陆陆续续游上了馆驿嘴。
北城墙上,华宁眉头微皱,下令道:
“停止开炮!”
霎时间,准备继续装填炮弹的炮兵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跪坐在木棚下,进入了待命状态。
坐在城楼里的刘策看着战事,微微点头。
敌船已经靠岸,目前继续炮击敌船没有意义。
若是将敌船全部击沉,断了敌军退路,反倒是逼迫敌军背水一战,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那样的话,反倒是对我们不利。
因此,停止炮击是明智之举。
雷鸣般的炮声震耳欲聋,让王宗阮的内心慌乱不已,然而此时,它们终于消失了。
战场进入了一阵难得的宁静,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寂静湖泊,只有水浪轻轻推向岸边,发出潺潺的声响。
蹲在土坡后面的副将朝着泸州城看了一眼,讪讪说道:“将军!声音好像停了!”
王宗阮深吸一口气,皱眉道:
“这到底是什么攻击手段,简直闻所未闻,快!立刻清点我军伤亡!”
片刻后,伤亡统计便报了上来。
“将军!我军伤亡不大,士卒死五十三人,伤三十九人,只不过,战船被打沉了八艘!”
王宗阮道:
“好!如此看来,这等攻击手段虽然看似惊天动地,但对士卒的威胁并不大。”
副将说道:
“将军,此等攻击虽对士卒威胁不大,但对舰船的打击颇强,攻下泸州后,若是能将此攻击手段献给蜀王,定然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