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
顾长荣身子一颤,扭过头,神色惊恐地看着顾锡东。
“怎么了?”顾锡东察觉到爷爷神色不对,朝爷爷身边的中年女人看了过去。那两个陌生女人眼角挂着泪痕,正在低头絮语,两人神色悲伤,看样子应是哪位急诊病号的家属。
爷爷指着抢救室比划了一个手势,又指了指身旁的中年女人,顾锡东点点头,拎起地上的行李包,扶起爷爷,“有医生在呢,咱们也帮不上忙,走吧。”
爷孙俩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爷爷拉着顾锡东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霎时,顾锡东的心漏跳一拍,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一样,不会动了。
“您说……刚才那个病号是……抑郁症?他……他跳楼了?”顾锡东面色苍白地看着爷爷,手掌攥得紧紧的。
爷爷忧伤地点点头,拍着胸口,示意他刚才被吓到了。爷爷指着顾锡东,打了个手势,告诉他那个少年和他一样大,爷爷指着医院门诊大楼,表情显得痛惜而又担忧。
顾锡东不敢与爷爷对视,爷爷的目光仿佛穿过那个少年落在他的身上,把他隐藏在人性最深处的丑陋的阴暗面暴露无遗。
爷爷……
他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般喘不过气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一阵的心慌和不安。
“啊……啊……”顾长荣看到公交车来了,提醒在一旁发愣的孙子。
顾锡东打起精神扶着爷爷上车……
外高分到一个华大的理科保送生名额,学校公布了五位候选人名单。丁垚江和顾锡东赫然在列。
这天下课后,丁垚江去数学组送作业,到了门口,却听到屋里传出议论声。
“王老师,下周的保送生竞赛考试,你觉得他们五个人中,谁才是那个幸运儿?”一位女老师好奇地询问年级主任王景龙。
王景龙思忖片刻,分析说:“往年都是三选一,今年却是五选一,名额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不过五位候选学生里面,1班的丁垚江和顾锡东实力最强,最终胜利者很有可能就在他们中间产生。”
“我觉得丁垚江更强一些。丁垚江一直是理科优生,从高一开始就是年级第一,他数次摘得理科状元桂冠,高二就获得全国数学竞赛金牌,我觉得他的胜算最大。”刚才的那位女老师说。
“顾锡东也不差呀,他不仅创造了咱们外高文转理的奇迹,还在高三几次大考中频获佳绩,二模他还为咱们学校争得了大市理科第一名的荣誉。我看好顾锡东,我觉得这个男生性子沉稳,绝非池中之物。”一位男老师接着说。
“顾锡东强是强,可他毕竟是半路出家,而且,他没参加过奥赛,硬性条件不符合教委的要求。”
“你的意思是说,学校领导给顾锡东开后门了?”
“差不多吧。学校也是惜才,不想让顾锡东失去保送机会。”
“这事得严格保密,不然顾锡东真考了第一名,那时候再翻旧账,就不好了。”
“可不是嘛……”
门外的丁垚江听到这里,手指紧攥着作业本,眼神里慢慢透出一丝阴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