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街头,一处避风的角落里,南北借着旁边药店的灯光,把一个隐形创可贴贴在顾锡东的额头上。
顾锡东蹙了下眉头,朝一旁躲了躲,作势要抢夺她手里的药袋。
“我自己来。”
“别动!”南北避让了一下,又撕开一个创可贴,黏在顾锡东的眉骨下方。
鼻青脸肿的少年,眼神阴鸷地盯着树坑里的积雪。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衬着阴沉的面色,看上去戾气很重。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南北担忧地望着他。
“不用。”他的样子吓人是因为鼻子破了流了很多血,身上的伤也只是青肿,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
是她小题大做,非要拉着他到街口的药店来处理一下。原本他是要甩脱她走掉的,可一想到她还未安全到家,也就由着她折腾了。
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觉。
如果他晚来一步,或是干脆放任她独自离去,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将是毁灭性的,穷尽一生他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万幸,她没有出事。万幸,他没有执拗到真的对她置之不理。
“你很冷吗?”南北忽然问道。
他回过神,轻轻摇头。
“可你的手一直在抖。”她指着他的手。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着灰土和血迹的双手在腿上微微打颤,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
他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方才打斗留下的后遗症还没真正过去,他还沉浸在那可怕的情景里无法自拔。
冲过去与流氓对峙的那一刻,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那时的他无所畏惧,心里只想着如何能够救她脱困,为了她,他宁愿承受所有的苦痛和折磨。可真等救了她,一切都安全了之后,他却怯懦了,害怕了,为那可能出现的后果脊背发冷,浑身发颤,他最怕的,是他努力了,拼命了,却还是救不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流氓欺侮伤害,那时的他……只怕下地狱都不为过。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顾锡东,看来你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没有担当的胆小鬼。
与他的反常比起来,眼前的南北却表现得有些出人意料。
不知何时起,她收起了眼泪,也收起了惶恐和不安。她在蒿草丛里找到被流氓丢弃的手机,发现他的手机根本没电,刚才报警也只是吓唬那些流氓时,她愣了下,眼眶通红的把他拉到街口这间药店。知道他面皮薄,不会带着伤进药店,就找到这个僻静的角落把他安置下来,她进去买了碘酒药棉和创可贴,认真地给他清创包扎。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不禁想起去年盛夏在街头一角帮她抹烫伤膏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像只竖着尖刺的刺猬,稍不留神,就会被她顶着满身的刺扎得生疼。
一转眼,现在的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待他无比的耐心,就像当初那个矛盾重重的顾锡东,虽然无数次的想放弃她,却又始终无法对她做到视若无睹一样,他当初怎么对她,她现在亦是如何回报于他。
“我联系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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