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齐挂断苏娅菲打来的电话后,心情烦躁干脆关了机。他知道苏娅菲不会像她口头威胁的那样把他的真实情况告诉南燕,所以他才不去参加今天的同学聚会,他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徒增烦恼,他不想沦为旁人饭桌上聊天的笑柄,他丢不起那个人。
想她们母女想得心里发疯,在英子家楼下徘徊了许久,五楼那扇窗始终是漆黑一片。
她去哪儿了?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和沙拉在一起吗?还是她和别的男人……
心里愈加烦躁不安,想给李和光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他长叹口气放弃这个想法。
打过去又怎样,要是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莫非他还要去质问她不成。
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抬头看见一片灿烂的灯火。
外高。
不知不觉的,他竟走到这里来了。
站在围墙外面,他竖起耳朵用心倾听教学楼里传出的声响。老师授课声朗朗,学生读书声洪亮,这整齐划一的读书声里,是不是也有他的北北。
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外高的校门外面等学生下课。这些人都是家长,年龄和他相仿,正三五成群低声闲聊。
“你儿子这次考得不错啊,进年级前五十了。”说话的家长语气透着羡慕。
“我和他妈天天朝学校跑,都快把腿儿跑瘦了,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他,他再考不好,真对不起我们这些年的辛苦。”被夸的家长说。
“说起辛苦,谁不辛苦。这些年,我和我老婆少跑一趟了?只怕比你只多不少,可你呢,你的辛苦看见回报了,我们家那个小祖宗,嘿,任你磨破嘴皮说破天他也无动于衷。我们这就是标标准准的出苦力不讨好,而且他考不好我们还不敢说,你敢凶他一句,他就敢把家给你掀了。”没考好的学生家长开始诉苦。
“我家闺女一个样,不能说,不让说。说了就是跟你吵架,跟你嚎。”旁边的家长附和说。
“我孩子也是。”
“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敏感易怒,你们看昨天的新闻了吗?一个小学生就因为他妈妈当众说了他几句,就要跳楼轻生!”
“现在这样的社会新闻多了去了,你说的这个是跳楼未遂,我前段时间看到的社会新闻,是一个大学生跳河溺亡,死前留有遗书,说是自杀,与他人无关。他们这些孩子咋不想想,他们得解脱了,可父母怎么活下去呢。都是独生子女,出点事全家就毁了。”
“谁说不是呢。孩子们现在心理脆弱得就像一张纸,稍微一捅就破了。咱们这些做家长的,说不得打不得,只能哄着劝着,讨好他们才行,不然,他们轻的跟你尥蹶子,重的就……”
“唉!我们小时候哪儿敢跟家长对着干啊,考不好就是挨板子,罚跪,谁敢反抗,非打到你服气为止。”
“我们那会儿也没这么大的升学压力啊,每天玩还玩不过来,谁去介意学习成绩。家长也不在乎,觉得能认个字,算个数学题,将来顺顺当当接父母班就行了。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没读高中就是文盲了。高考上不了好大学,就业率还比不上职高技校生。”
“孩子们也很难,从幼儿园起就被套上学习的枷锁,各种各样的辅导班排满整个假期,谁不学谁就落伍,谁就寒酸,家长间各种攀比,各种比较,这风气真的太不好了。”
“啥幼儿园啊,我家二宝从出生就开始了好吧。早教,早泳……”
“要这么说,还有胎教呢,从老婆怀孕第一天起就开始折腾了。”
“哈哈哈……”
“笑啥笑,这不是实情吗,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一阵哄笑声过后四周渐渐静下来,大家或低头,或盯着灯火通明的校园,神色怔忡地思索着什么。后来,不知谁先重重的叹了口气,校门外的家长群才又嗡嗡议论起来。
看似一番玩笑闲聊,却透露出诸多家长的无奈和心酸。不是家长不懂孩子们的辛苦和压力,正是因为懂,所以才心疼孩子们,才会在每个深夜守在校门外面,不论冬夏,寒来暑往,只为见孩子一面,给他送上一句暖心的安慰,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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