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自打那天和南燕吵架之后,就赌气不理南燕了。她在家呆的时间很少,不是去辅导班上课,就是留在那边自习,直到天黑才回来,回来也是钻卧室里,谁都不搭理。
南燕本以为南北像过去一样闹闹脾气也就算了,可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南北还是不肯同她讲一句话。
宋秀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趁着南北不在家,她主动找到南燕。
卧室里窗帘半掩,光线昏暗,床上蜷缩着一道人影,不知道睡着了还是醒着。
“燕儿?”她试着叫了声。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
宋秀茹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南燕匆匆抹了下眼睛。
她心里一痛,假装没有看到,拐到窗边拉开窗帘,“大白天黑乎乎的像啥样儿。”
她在床边坐下,细细端详着南燕。
南燕被宋秀茹看得不自在,她挪了挪屁股,低声说:“您瞅啥呢,没见过我啊。”
宋秀茹笑了笑,又紧跟着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攥住,“你看你瘦成啥样了,还能出去见人不?”
她低下头。
宋秀茹搓着她的手心,不一刻,她的手就从冰凉变得热烘烘的。
“这是北北弄的楚河汉界?”宋秀茹指着横亘在大床中央被卷成长筒状的毛巾被问。
她无奈地承认,“这孩子脾气太犟了。”
“还不是随了你,你小时候闹起来,比北北还厉害呢!你忘没忘,你那次被老师叫家长,回家你爸凶你几句你就整整仨月不理你爸的事。”宋秀茹回忆起以前的趣事,眼神里也带着一丝笑意。
她不好意思地拧拧身子,说:“谁让我爸当着强子的面凶我。”
“那你现在不也当着我们的面凶北北?道理是一样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你私下里说她可以,可当着外人的面办她难堪,哪怕她明知自己做错了,也会觉得你在故意找她茬儿。你以前那么疼爱北北,现在却对她横眉竖目的,你说,她能受得了吗?”宋秀茹说。
“我……我管不了她了。”想起近日种种,她的眼睛酸酸胀胀的。
“你啊,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无心管北北了。”宋秀茹坐端身子,看着她说:“燕儿,你别嫌妈啰嗦,今天这事我得跟你好好说说。咱们暂且撇开北北的事不提,就说你。你自从回来住以后,再也没出去过,对吧?你现在的心情妈理解,你不愿出去见人妈也理解,可你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妈年纪大了,还能陪你们多少年呢,等我走了,你和北北难道还要和你弟弟一家挤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你愿意,北北也不愿意,妈更不愿意!燕儿,事已经到这一步了,回头看没有任何意义,往前走才是正道儿。你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北北你也得打起精神来啊。你才四十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能就这样下去,妈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
“妈……”南燕泪如泉涌。
宋秀茹一阵心酸,她抱住女儿,“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完了哭够了就把眼泪擦干,活得像个人样儿。”
小屋里回荡着南燕的哭声,许久之后,才慢慢消散。
那天南北回家,意外看到南燕的笑脸。她愣了下,准备绕开南燕回屋,可南燕却主动迎上前,帮她卸下书包,拉着她的手去吃晚饭。
饭桌上南燕给她主动夹菜,她没有拒绝,但也没吃,饭后南燕进屋拿了一个新书包送给侄子硕硕,硕硕抱着姑姑一个劲儿地亲,贾小惠难得没有在一旁酸言酸语。
晚上睡觉,南燕跪在床上卷那个‘楚河汉界’,卷好朝床中央放的时候,在一旁梳头的南北忽然冲过来,把毛巾被抢在手里,散开,扔在她那一边。
南燕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她背过身继续梳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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