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会很难,你想啊,文科好的大学就那么几所,万一高二的时候她掉队了,学不进去了怎么办。文科不像理科,即使落后了只要追一追、补一补也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是文科就不同,文科生学到一定阶段,若想提高十分二十分,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心柔妈妈,你还是劝劝袁心柔选理吧,绝对不会错的。”吴老师苦口婆心地劝着学生家长。
顾锡东把手里的表格分好。
他们班42个人,交来37个,还剩5人。
在交来的表里,只有两个同学选择了文科。
这两个同学想必和吴老师口中的袁心柔一样,是经过一番挣扎后才做出的决定。毕竟考入外高的学生都会在分科时不约而同的选择学理。而理科生的择校、择业优势让那些明明文科成绩更优异的学生,也会在老师和家长洗脑式的教育理念之下走上学理的道路。
这种不知从何时形成的风气,让分科变成了文科生的灾难。似乎谁学了文科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一样,从家长到老师都会规劝,都会排斥。
尤其是他们卫星班的学生。
从入学起就比普通班的学生起点要高,一班二班更是集中了全市的尖子生,学校专门为卫星班各配备了一名数学组的骨干教师担任班主任,而且卫星班的教学设备是最先进的,学习环境更是一流。
他们的未来就是外高的未来,只有学理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所以,这两个同学的选择在庞大的理科军团面前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笔身,熟练地转了转笔,低下头,在洁白的A4纸上写下文科两个字。
二班的班主任王景龙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呦!吴老师,你不是去省城了吗?怎么回来了呀?”王景龙见到调入省实验高中任教的同事吴老师,不禁惊讶地问。
“我回来整理一下电脑里的资料,顺便再把手续办一下。”吴老师说。
“真羡慕你啊,以后发展空间可就大了。”王景龙三十多岁年纪,和吴老师是同龄人,他们是师范同期毕业,又同时分配到外国语高中任教,没想到工作没几年,吴老师就调入省实验高中了。
“空间是大了,可压力也变大了。你看,就去了这几天,我头顶的头发都变少了!”吴老师低下头,让王景龙看她的头顶。
王景龙笑了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袋开了封的绿茶,朝玻璃杯里倒了些茶叶。
“喝茶吗,吴老师,据说喝茶能治脱发。”王景龙打趣说。
吴老师摆手,“不了,谢谢。”
“你走了,谁来补你的缺?我听说原本想让你带高二班级的班主任呢。”王景龙一边接水一边问道。
“听乔主任说是张大可。”
“张大可?”王景龙惊讶地回过头。
吴老师耸耸肩,“但我可不知道他来不来。”
“他这些年不都在总务处打杂,不教学了吗?”王景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他……”吴老师想了想说:“按现下流行的说法,他那应该叫雪藏。当年他因为偷要二胎被学校处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居然还敢公然打骂校长!我就挺纳闷的,你说,校长当时咋不把他直接给开除了呢,还让他在学校窝着,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都替他们觉得难受。”
王景龙吹了吹茶水上方飘着的茶叶沫,低头喝了口茶水,“听说这张大可教学很有一套。”
“那只是听说,咱们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校食堂卖饭票了,又没听过他一节课。不过,看他那邋里邋遢的样子,也能猜到这个人不怎么样。”
“还有那一口山西口味的普通话,王……金(景)……龙……吴……仁……风(芬)……”吴老师边学边捂着嘴笑了起来。
王景龙笑得前仰后合。。
“王老师,我来交表。”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齐肩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