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石修接到这份通知,觉得万分的可笑。
且不说,弃文从商这个理由有多么的站不住脚,世家子弟行商的,又不是没有,大家不屑,并不代表没有人去做。也没见别家都把孩子们逐出族呢?
再说,他的清儿弃文从商,多久了?细细算下来,一年多了吧?噢!早不罚晚不罚,偏偏这个时候说事儿,打的什么算盘呀?
最后,让他更气的是不听母亲教诲,对母亲不敬这一点,如此大的罪名,从哪儿得来的?族里就没有人下来或者来信问询问询他这个做父亲的么?
如此草率,将他儿子隔出族了。
詹石修再也忍不住,要人备车,他准备去燕京一趟。
说起来,那个大宅,他也有七八年没回了,他要去问问,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当他不存在!
詹石修要走,却被詹清辉一把拦下。
“爹,你糊涂了?”
“这是不是族里的决定,难道你看不出来?”
这话让詹石修醍醐灌顶,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是真被气糊涂了,因此没来得及多想。
然而清醒之后,他更加失望且愤怒了。
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大商朝的掌权者,竟然如此瑕疵必报,心胸狭小且丑陋,面上一套,背地里却卑鄙行事……
大商朝,真是要完了。
詹清辉似乎理解老爹的心思,苦笑一声,“爹,没关系,好歹留了个姓氏。我还是您儿子。”
“爹,您也别多想,我估摸着,这件事,十有*是隆圣的杰作。德馨太后为人再不堪,这种事儿,她还不太会做出来。她要真的对付我。法子多的事儿。这般无关痛痒且愚蠢的举动,她还不屑。”
“另一方面,我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燕京那边,还不得怎么传的呢!好好的,我得罪了太后、公主、安家……一帮子权势遮天的人,您想。他们能不急着撇清关系吗?这是摘自己呢!”
詹石修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心也平静了许多。
“爹。其实这样挺好,无家族无背景,顿觉一身轻,以后我若想做什么。还方便呢!”
这话一半是安慰詹石修,另一半,詹清辉还真这样想的。
被逐出家族怎么了?没有这世家子弟的身份又怎么了?
从前他都不稀罕。如今,又为何要在意?
只要他还是他爹的儿子。只要他爹心中有他,别的,无论怎样,又能怎样?
詹清辉把这些想法告诉詹石修,当即,一个外在儒雅内心耿直的父亲,突然落泪。
长到快二十岁的詹清辉不曾见过。
这一刻,父子二人无言以对,却彼此心有灵犀,心潮澎湃。
良久,詹石修笑道:“好儿子。”
很少与父亲有亲昵动作的詹清辉突然撒起娇来,抱住了父亲的是膀子,偷偷的笑。
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暖流,哗哗的在詹石修心间流淌。
次日,詹石修便把詹清辉被逐出家族的消息大大方方的散了出去,秦氏一听,顿时激动的在炕上打滚儿。
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个消息更让人振奋呢?
从此,他们这一房的一切,将来,可都是她儿子詹兰奇的了,再也没人跟她儿子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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