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气性的时候,一听他爹这样说,立刻拉起钱三丫要走。
高翔去拦,觉得闹大了。休钱三丫不要紧,可是儿子绝对不能走。笑话,当年邱氏为了弄走俩闺女,差点儿搭上一条命。这儿子,可比闺女金贵多了。他们高家的种,绝对不能外流。
高中被高翔那么一劝,当下软和,高文也没再追究。
可是到了晚上,高中带着弟弟高举,俩兄弟里应外合,竟然把房间值钱的东西偷走大半,半夜里竟和他们娘一起偷偷溜走了。
高文气的次日压根没起。
高翔也郁闷,赶紧派人外出寻找,找了两天,啥也没找到。
消息被高柱听了,顿时连吐三口血,这三口血吐下去,身子顿时毁了大半,彻底倒在炕上。
高文如今成了独鸟,把下人全撵了出去,吃喝全靠他大哥救济。
高翔这边过的也清苦,下人早就辞退,就这,已经悄悄当了好几样东西。
渐渐地,开始对高武生出不满,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这般凄惨而不管不顾么?
找个机会,高翔拦住了高武,把情况一说,高武不耐烦,“说实话,大哥,现在,但凡与二哥有关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再听。我受他连累还轻吗?到明年我这顶乌纱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爹和娘又都病着,天天吃药请大夫,全是由我一个人承担,你现在又问我来要钱,难道我是摇钱树?”
高翔被堵。
他知道高武说的有理,又为自己现在不能在吴氏面前尽孝而惭愧,便什么没说,回去了。
刚回到小院,竟发现王冬梅身子荡悠悠的挂在悬梁上,顿时大叫。
尽管他动作很快,但仍晚了一步,王冬梅已经气绝身亡。
不明所以的高翔拼命嚎啕,哭天抢地,“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高文闻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见到这副情景也傻眼。
高翔见到高文,立刻去打,“你在家呢!为何不看着她?啊!!”
高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翔推开,气道:“你糊涂了是吗?你不在家,我呆在大嫂跟前干嘛?”
高翔一顿,立刻瘫软在地上。
这时,高文忽而从地上捡起了一封信,看后大惊,“大哥,是平安县来的信,宝慧,宝慧她……”
“宝慧?”高翔瞪眼问道:“宝慧咋了?”
高文颤颤,“大哥,宝慧,难,难产,没,没撑住……”
宝慧死了?
高翔顿时嚎啕大哭,我的闺女来!
高文喃喃,“大嫂应该是这看了这封信,才想不开的吧……”
高翔一听,犹如万箭穿心!
懊悔的不行!
今日,他真不该离开的,真该守着梅子的,若是那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高柱听说这两个消息,动都没动,眼睛直直的望着帐子,眼珠子都快直了。
众人看着都心惊胆战。
高柱毕竟顽强,倒是挺了过来,可是吴氏,没撑过两天便咽气了。
高府大办丧事,吴氏与王冬梅的丧事一起办的。丧事结束后,高武走不开,便由高翔、高文扶灵柩回寿安。
两兄弟扶灵柩出发那天,高柱艰难的从炕上爬起,望着远行的白色队伍,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