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屋。很顺手的就把外屋的灯打开了。坐在地上的男人,抬头看向她。
男人脸上抹的东西,已经全被雨水洗去了,有些营养不良的黄色皮肤不见了,换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他扬起脸,眼睛全部露了出来。这个男人变的不再普通。
徐可可冲他眨眨眼,然后走到柜子跟前,把里面的药包拿出来揣到兜里。虽然治枪伤,这起不了什么作用,好歹里面的绷带和止血散什么的,能帮他先把血止了。
她又走到桌子前,知道外面那人能看到她影子。徐可可拿起桌下的暖瓶,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水。
徐可可借这个空档想了下,那人动作很轻,应当是有练过的。如果一会他胆子大起来,再进到屋里查看,那她和两孩子只怕就要危险。
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徐可可走到窗前。将药包丢到男人怀里,又用脚踢了踢他。男人不解的看向她,徐可可用眼神示意他往里一点,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抬手将窗帘拉开。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借着屋里的光,能看到院里那株石榴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被遗弃的旅人。旁边的大水缸里已蓄满了水,雨滴稀稀疏疏地落在上面。
院里的另外两家,门窗都关的紧,黑乎乎的隐在暗处,静默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就在刚才她拉开窗帘的时候,余光看到窗边的人影往边上移了移。
所以她没往那边看,只假装抬头看了眼天色。感觉窗外的人应当看清屋里的情形了,她这才又将窗帘拉上,然后关灯回了里屋。
徐可可躺在床上没有睡,她用这个时间又仔细想了想院子里的这些人,还有冯立春前世里的记忆。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有一会了。徐可可听到外面屋门有响动。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又过了一会,她闭上眼,静静的听着,墙上的表针滴滴答答的走着,外面屋檐上的雨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四周再没有别的声音,徐可可慢慢睡着了。
早上,还是大翠把她叫醒的。
大翠斜背着书包,手里捏着块鸡蛋糕,站在床头,“娘,你鞋怎么在外面,我给你拿进来了。一会儿,我和元宝去上学了。”
徐可可有一瞬间的恍惚,昨天晚上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她只是今天起晚了。
“娘,咱家门口地上有血,”元宝从外面跑进来,站在大翠身边压着声音和徐可可说。
徐可可慌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了。她急匆匆走到门口,地上的确有一摊巴掌大的血迹。
元宝和大翠虽然因为小,没有参加过村子里的游击战,但却是亲眼见过战争场面的。那是真刀真枪的跟敌人打。别看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部队上那帮人的恶意,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俩却格外的机敏。
见徐可可四处张望,想找什么东西。元宝机灵的跑回屋,把昨天晚上倒出来的炉灰,撒了上去。
大翠去屋檐下拿了扫把。她在吃东西,徐可可把扫把接了过来,也没急着扫,放在门边。将俩人叫回屋。细细叮嘱了一番,才让他们去上学。
这边徐可可把地上的灰处理完。阿秋过来找她,“昨天夫人侄子,晚上肚子疼去医院了。我这还要照顾先生,想麻烦你帮我去看顾他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