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依然不敢相信。
那个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父亲就这么没了。
她哭着,想努力的想出他的坏处来,好让自己停止住眼泪。
她的心太难受了,她简直无法承认煎熬。
她怔怔的依靠在墙上,从回来想到现在,也想不出父亲大的错处来。
他没有虐待她们,不是不给她们吃喝,因为他自己也没得吃喝,顾及不了她们。
他没有偏心于谁,反正在他眼里,儿子闺女简直没有一个中用的,不高兴了,喷她们一脸。
偶尔脑子清醒,考量到实用,会对闺女稍微好点,因为闺女是酒坛子,将来会给他买酒喝。
俩儿子有事没事还和他抢酒喝,同时劝他少喝。
没有一个孝顺的玩意。
他从来不通过打老婆孩子显示自己男人的脸面,把他惹急了,顶多嘴巴不留情。
即使是刻薄起来,也是有限的紧,顶多把人气到心肝爆炸。
他没有父亲的威严,她一点儿也不怕他,她高兴了还会在他怀里撒娇,让他亲一下脸颊。
这个时候,她就是他的酒坛子,心肝宝贝。
而她也会轻易的从他手里拿到自己想拿到的。
当然,她要是倔,李兆坤也会跟着倔。
他李兆坤一生何服于人,哄孩子是不可能哄得。
到了老年,孙子孙女反而成了例外。
老五想的越多,眼泪越多。
李和道,“去休息一会吧,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
老五擦擦眼泪道,“反正就这两天了。”
不管父亲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她多陪两天,心里总会好受一点。
入夜后,李家依然没有平静下来,轰隆隆的直升机,来来往往,依然不停。
堂屋都是祭拜的人。
杨淮和李沛等人作为家属在跪坐答礼,好不容易最终没人了,他们才得了一个空,跑到后墙跟没人的地方抽烟。
屋里二十四小时烧纸钱,没断过烟火,呛得很,根本没法抽烟。
杨淮从口袋掏出来烟,先递给李览,李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了。
李沛先给他们俩点着,又给自己点上,笑着问,“刚刚怎么还有几个日苯人,看着挺眼熟的。”
杨淮道,“日苯首富,了解一下?”
李沛愣了愣道,“他就是孙软银啊,还真没瞧出来。”
杨淮道,“何止来了他一个,东亚和东南亚有名有姓的,基本都来了。”
话音刚落,何舟从旁边的小路上窜过来,从杨淮的口袋里摸出来烟,自顾自的点上,叹气道,“这帮子记者真烦人,一个都赶不走。李叔的影响力也太恐怖了,怎么来这么多人。”
他领了潘广才布置给他的任务,不管任何媒体,任何记者,不得进李庄一步。
他带着一帮李庄富豪们的保镖,把李庄围的连只鸟都飞不进来,飞机除外。
从中央媒体到地方媒体都得看他的脸色,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当然,没有得到李家人同意之前,他也只能说不行。
至于外国媒体,还在申请采访许可的路上,能不能进到县里,还是未可知。
杨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大舅上过媒体了?压根就不和他们打交道。只是这一次来参加姥爷葬礼的人多,而且大多算是有头脸,政府开亚洲经济论坛都不一定能请得动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