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
他们夫妻俩,眼下最放心不下的,反而是老二的伤。
他被大贵打得晕了过去,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还不曾醒过来。
他冷冷地看向大贵——这个亲家舅哥,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只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要不是他们毫无防备,要不是宋衙差正好在村子里。
他们一家哪里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这一切就像是他们早早做好的局,将他们一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连他这个自认为是村子里,最聪明有头脑的人,眼下都再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能够破局。
他看向反背着手迎风而立的大贵,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屹立不倒的勇士,如此的耀眼。
只可惜,这份光芒,是踩着他们老余家众人的身体换来的。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
“亲家舅哥,女婿......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问问你们。”余兴旺的声音里带着丝不容忽略的颤抖和急切。
“我们家冬玉......她现在如何了?”
临到要离开的最后一刻,他才终于想起来,从早上看到他们几人到现在,还不曾问过闺女的情况。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像江大夫所说的那样,再也......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也是他始终不想面对的现实。
“你们只管放心吧!冬玉她已经醒了,以后大丫——也就是如今的灵秀,会好好照顾她。”
大贵想到那个智力或许永远停留在七八岁的少女,突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含糊其词地说道。
“冬玉她醒了?”钱婆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夺眶而出,再也无法遏制心底的哀伤,呜呜哭泣出声。
这算是他们今天直到现在,听说的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吧。
“她......”
她正要再继续往下问,只见宋头伸出手,用力地将他们几人朝门口推去。
“行了!行了!时候到了,该上路了。”
宋头不耐烦地催促着,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把几人往外赶。
余建成总算是从一连串的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临出门时朝着钱芬芳大声叮嘱道。
“孩子他娘......你在家里照顾好几个儿子,我的事情应该不严重,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尽管他的声音里带着丝惶惶不安,却总算是带给钱芬芳一丝安抚。
她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当家的,心头无比痛恨老四的临时变卦。
要是他自己认下这件事,她那当家的,哪里会遭这场罪?
几人刚走到院门外,只见顾恒驾着骡车,早早地等候在那里。
“宋衙差,我们家主子一早便吩咐过了,让我今天听候您的差遣。”
宋头看了一眼顾恒,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顾娘子真不愧是会做人的,明明犯事的人与她有着旧怨。
她却仍然好心的提供了骡车,免去了余家老两口徒步走去镇上的辛苦,当真是做人大气啊。
空间里的顾千兰......她只是想让那两个老的尽快消失在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