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毁了她的整个人生,将她带进了这个如地狱一般的家庭里。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却又是她在这个炼狱般的家里,唯一的避风港,唯一一个会为了她跟婆婆抗争的人。
虽然看上去似乎效果不大,可是这个相公却也并没有虐待过她。
如今他们两个都受了不同程度伤的小夫妻一见面,便不由得同时红了眼眶。
蕊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这样的顾文才时,眼里直泛酸,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心里的难过就好像如同那潮水一般涌来,怎么也止不住。
顾文才艰难的抬起唯一那只能动的手,想要抹去蕊儿脸上的泪水。
可是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无比的难以完成。
“呶~呶~”含糊的声音从顾文才的嘴里发出,混合着他的泪水滑落眼角。
“相公……我回来了,你……怎么成这样了啊!”蕊儿的眼泪像是那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掉,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不禁悲从中来。
在县城的时候,听说顾文才受了重伤瘫痪在床,她的心里是窃喜的。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折腾她,阻止她为二郎守住身子。
可是此刻见到顾文才这满身脏污又狼狈的样子,她的心里却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顾文才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这是他恢复了意识以后,头一个真心为他难过流泪的人,还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着的人。
要不是他娘亲始终无法接纳蕊儿,总是对她非打即骂,这一次更是下了狠手的虐打她。
蕊儿又怎么可能会逃离这个家?
她不逃离村子,自己又怎么会听了娘亲的话,进山去寻找蕊儿?
没有进山的那档子事,又怎么会有他现在遭的这份大罪?
归根到底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从他娘亲虐打蕊儿开始。
顾文才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的靠在了蕊儿娇弱的香肩上,贪婪的深吸了一口小媳妇身上,那独有的特殊香气。
“相公,我去烧点些水,给你身上重新擦洗一下,再换身干净衣裳吧。”
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蕊儿也已经慢慢适应了这股难言的气味。
可想到相公之前的形象,不说是像二郎那样玉树临风,芝兰玉树般潇洒,那也还算得上是一表人才的。
只不过他那吊儿郎当的痞气,与二郎那般的人中龙凤站在一起,顿时便被比得没了影子罢了。
顾文才微微的点了下头,他对自己身上这黏黏糊糊的状态,也是嫌弃得没了一点儿办法。
谁让他现在无法开口说话呢?
看着蕊儿忙里忙外的开始给顾文才收拾,大晚上的又是烧热又是找衣裳的,顾友长老怀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就知道将大儿媳妇找回来,是最明智的做法。
“老婆子啊!改明儿,你也对老大媳妇好一些,现在老大成了这副样子,以后可能就全指望着这个媳妇照顾一二了。”
“你要是再像之前那么打她,再把人给打跑了,我可没那个能耐再将人给找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