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力气猛地敲碎一个杯子,握住玻璃碎片刺入进手心。
疼痛让他找回了一点意识。
终于看清楚了——是这两个人联手干的好事。
“阿成,你被下药了?”林曼蓉扬唇轻笑,明知故问,啧啧啧感叹。
她坐到凌义成身边,手抚上他的衬衣,指尖的动作极轻。
真是一具极具魅力的身体。
薄薄一层布料之下,壁垒分明的腹肌隐约可见。
线条利落,肌肉精健,柔韧锋锐,只可惜现在,所有的肌肉和筋骨失去了他们原本的力量。
这手感…林曼蓉一副惋惜的神情,也极致阴毒。
面前的男人昏沉、痛苦、虚弱,却依旧魔鬼一样迷人的外表,上天杰出之作,好看得惊人。
狼狈不堪。
又诡异魅惑。
制造幻觉,引人上当。
凌义成眼尾氤着红痕,却是,野兽受伤后混合着凶狠和嗜血的神情。
他再次将玻璃碎片狠狠按进手心,粗重的呼吸一顿,“滚!”
林曼蓉被他的目光烫得心中一凛,勾起了一片战栗。
可一个无情的“滚”字又让她瞬间清醒,心情沉入谷底。
爱意与怜惜立刻消失地干干净净。
都走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心软呢?
虽然馋他馋得要死。
她勾唇媚笑,卷曲发尾划过他侧脸,眸子变得莫测难猜。
“阿成,难得我掏真心给你,奈何你不要啊。不要以为离了你,我就玩不转。”
掌心的疼痛使得凌义成仅悬一线清醒,狰狞阴沉的面色犹如临渊的厉鬼,瘆人到竖汗毛。
“你想……干什么?”
林曼蓉红唇一弯,心头恶念不住地翻涌,眼中只剩疯狂之色。
她施施然地站起身,拉开了门离开,只留下模糊的一句:“自然是送你回家。”
送还给老爷子,送他回老家去死,从此同她同林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没一会儿,凌义成被人抬进了一辆车里。车门“砰”地关上,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掌心的玻璃几乎已经刺穿凌义成整个手掌。
他用尽最后一点清醒,抬起沾满血的手,握紧了胸口那枚钥匙。
车窗外暮色深重,路灯投下的光线,被凌晨的风吹得散碎,映出一路斑驳。
凌义成脑子昏昏沉沉,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使了好几回劲儿才掀开了一条眼缝。
四周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漆黑不见五指,像一个冰冷的深穴。
空气中只有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看来林曼蓉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导致他提前暴露了,单单药倒了他还不解气,又狠狠揍了他一顿。
好半天,凌义成才适应了黑暗。
四肢百骸的痛楚逐渐清晰,身体像被拆分。
直至神智恢复,他才意识到腿脚正在发麻。
他摇摇晃晃,伸手摸了出去,是锈迹斑斑的铁皮,隔绝了一切光源。
他努力向向四周的黑暗推了推……看来是被锁在一个箱子里,生生是一只移动的囚笼。
腿脚根本伸不直。
耳边隐约听到汽笛声,和齿轮旋转的嘎嘎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