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言来说,这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有很多原因可以证明这个观点。
用最肤浅、最破坏氛围的理由来说,就是因为被打了一顿,哪怕经过了医生的处理,晚上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隐隐作痛。
用比较温情的理由来说就是,还在为晚上的事情而担忧,或者说是后怕。顾言不是在担心自己,只要一想到当时要是任何一个方面出现了差错,现在的诺诺会是什么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砸床。
最直接的理由是,在胡思乱想中顾言终于睡了过去,只是在醒来后还依稀记得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像是要刻意的去强调画面,梦里面的世界周围都被朦胧的雾气包裹。
耳边响起钟声,他推开虚掩的大门,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大窗洒在新人的脸上。
是的,这是一场婚礼,一场庄重典雅的西式婚礼,又一对新人会在亲友的祝福声中步入幸福。
只是,这真的幸福吗?
推开的门,挤进来的阳光,落在地面上的人影,还有真是无比的心痛。
为什么会这样?
当顾言抬起头看到新娘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诺诺那张熟悉的脸。
新人没有笑颜,紧缩眉头。她的目光向右斜视,一直看着紧闭的大门,直到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直到双眼对视的那一瞬间。
穿着洁白婚纱的诺诺,正绽放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是要走上去吧。
心里面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在这一刻,什么不想被人关注的思想都是毫无意义的。
有些人,不想她离开,有些人,不想让她突兀的消失在已经存在了二十几年的生命里。
没有那么伟大,不是躲在家里说一句放弃就真的能够做到的,如果他在门口的时候,没有将手放在门上,没有轻轻的推开它,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诺诺,可以和我走吗?”
世俗的眼神也许像一把刀,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作为诺诺的盾。
流言也许可以让他们在这里再也无法生存下去,或许也可以在冬夜里,两个人乘着火车悄然的远去,到边远之地的小城市里,相伴剩下的岁月。
然后他终于听到了诺诺了的回答,是听见了,用心听见的最好的回答。
诺诺回头,鞠躬,然后从台上走下来。
伸出去的手握在一起,连接的是两颗不平静的心。
看不见周围的人,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们就这样走向教堂的大门。
站在阳关下的那一刻,停在广场上的白鸽倏然飞起……
“早上好,诺诺。”
“早上好,欧尼酱。”
顶着黑眼圈出来的不仅有顾言,还有诺诺。
打开房门的时候,两个人正好碰在一起,对视,打招呼,然后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都做的什么破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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