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蝶和白向晚一起回来了。
小蝶很兴奋地跟沈岱晒完她和晏明修的合影,就做饭去了。
白向晚去看丘丘,丘丘一闻到那温厚的白榆信息素,就又乖巧又快乐,弯着眼睛咯咯直笑,两只小手亢奋地挥舞,嘴里也呀呀地说着什么。
白向晚逗了丘丘一会儿,见沈岱坐在一旁,眼神失焦地望着他们的方向,整个人呆呆地,便伸手在沈岱眼前晃了晃,轻声道:“昨晚又没睡好吗。”
沈岱回过神来,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苦笑道:“习惯了。”
“夜班阿姨找到了吗?”
“中介给推了三个,打算今天去面试一下。”
“有了阿姨就好了,你不能这么熬了,太伤身体。”
沈岱点点头:“等阿姨来了就好了,他出生之后,我的论文几乎就没进展了。”
白向晚用指尖点了点丘丘的小胸脯:“你已经三个月了,该成熟一点,别总折腾你爸爸了。”
沈岱笑了:“多亏了你的信息素,丘丘已经比之前好带多了。”
白向晚凝视着丘丘,明眸闪动着,好像在犹豫什么,良久,他开口道:“他alpha父亲的信息素不管用吗。”
沈岱怔了一下。
白向晚转头看向沈岱,目光沉静平和,没有质疑,没有好奇,也没有窥探,自然得就像他们平时在聊专业话题:“我一进屋就闻到了,是瞿末予吧。”
尽管白向晚的神情和提问的方式已经非常顾及人的颜面,沈岱还是难堪地低下了头。
“我早就猜到了,我听过一些……嗯,这次他来了才确定的。”
“师兄,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
“没什么。”白向晚耸耸肩,“他是老板,看在钱的份儿上说我两句,无所谓,这个项目他不还是得交给我。”
沈岱低声说:“我不希望丘丘和他扯上关系,丘丘也排斥他的信息素。”
“那他呢?”
沈岱沉吟片刻,说道:“我们早就结束了,他也已经订婚了。”
白向晚并不这么认为,都是alpha,有些行为他未必认同,但他能理解,瞿末予特意找上门来,又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敌意,都说明在瞿末予心里,俩人没有“结束”。但看着沈岱青黑的眼圈和满脸的疲倦,他心里也沉闷不已,不知道能说什么,想了想,他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找工作,我已经开始看了。”
“别找了,你回去把离职办了,然后就来我这里上班吧。”
沈岱看着白向晚,欲言又止。
“你担心瞿末予为难你,还是为难我?”
“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被我牵连。”
“‘牵连’两个字太严重了,我觉得你多虑了,瞿末予好歹是集团的执行总裁,为难你一个小员工,很掉价的。兰城这边的分公司是独立经营的,他管不到我们的人事任免,他也不会因为这个跟我过不去。”白向晚眨了眨眼睛,“我每年给他赚那么多钱呢。”
瞿末予会怎么为难自己,沈岱真的无法想象,每一次俩人的冲突更深一些,他就会见识到瞿末予更阴暗、更恶劣的一面。但他觉得白向晚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兰城的矿区目前是集团的主要盈利点,白向晚手里还握着这么大的项目,雇佣关系虽然是双向选择,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雇员都是弱势的,可是这种高端人才,真正做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有公司怕白向晚跳槽的份儿,没有白向晚怕被挤兑的可能。
沈岱很仰慕白向晚,如果说老师是他奋斗的终极目标,那么白向晚就是他的阶段目标。
“你说呢?”白向晚见沈岱动摇了,温言劝道,“你主动离职,最多损失一点补偿和期权,来我这里,我会给你很好的待遇,也会给你很广阔的发展空间,你是我需要的人才。”
沈岱感激地看着白向晚:“师兄,你这段话对我意义很大,我一直都不希望因为性别被区别对待,决定留下丘丘的时候,我也做好了事业要停滞几年,甚至从头开始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还难,这一年,如果不是坚持着把论文写完了,真的有种自己要废了的感觉。”他苦笑了一下,回想起来,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痛苦、最疲倦、最自卑、最焦虑的时光,“你觉得我有用,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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