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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琼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主府,迅速将她之前写好的几封信让人送出去,而后又给了影一她早就准备好的离王令牌,让影一带着她早早就准备好按照线路走的那些人出城。
又派了两个影卫去皇宫那边接应甘霖,自己则是重新几笔勾勒出了老早就刻在脑中的地图,准备选择出一条能够万无一失撤离的方式。
必须要快,要出其不意,但是如今让甘琼英焦头烂额的,是她已经因为完全信任骊骅,将所有的线路和安排全部都和骊骅讲过了。
甘琼英在她事先准备了好久的最优路线上狠狠划了一下,墨色污染了半张白纸,她咬了咬嘴唇,呼吸越发急促。
她必须在骊骅回来之前离开,还要让他无法追上自己,或者说无法找到自己。
甘琼英抓了抓头发,先不去看地图,反倒是快速写信。
写了两封,一封告诉骊骅说甘霖那里出了状况,她今夜要去皇宫,不知道几天能回,要他耐心等待,千万不要着急。
而后又写了一封,这一封……她则是放在了骊骅平时经常翻看的账册之中。
之后甘琼英让满月收拾东西,把屋子里弄成是着急之下慌乱离开的样子,以期能用这种方式,暂且欺骗骊骅一时半刻。
而后她带着公主府内的所有人离开了这里,马车在街道上疾行,在惠安大长公主的门口停下的时候,甘琼英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满月已经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甘琼英一路上都在纸张上胡乱地写写画画,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看得懂这是她刻在脑子里的南召舆图。
她必须为她和甘霖找到一条连骊骅也不知道的路,连骊骅这个取代了钟离正真成为金川质子,手握兵马的男主角,绝对想不到也追不上的路。
这一路上甘琼英没有顾得上安慰满月,听到满月死压在掌心之下的哭嚎,她停了笔,看向满月满眼都是悲伤。
“惠安大长公主能保得住你,我已经同大长公主说过,无论是你想嫁人,还是想继续留在惠安大长公主的身边都由你。”
“我要走的路是一条不归路,我已经不再是公主了。”甘琼英说,“你不能跟着我。”
“公主!”满月的声音哀切。
甘琼英也算是了解她,知道光是将她推开没有用,务必要让她不敢跟着才行。
生死未卜并不能让满月退却,但是甘琼英知道满月害怕拖累她。
所以甘琼英说:“你不能跟着我,因为你会拖累我。”
“你的那点花拳绣腿没有办法保护我,你自己是知道的,到时候若是遇到了追兵,我的人到底是保护我,还是保护你?”
满月被甘琼英说得一愣,眼泪都悬在了眼角,片刻之后又大颗大颗滚下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想泄露任何的哀求和哭泣。
最后满月僵硬着身体从马车中下去,甘琼英怕自己一个心软就真的要带着满月走,那才是害了她,所以纵使鼻尖酸涩,眼中含泪,甘琼英也没有下车,没有再看满月一眼。
满月很快进入了惠安大长公主的府邸,甘琼英的马车这才继续朝前行驶。
她身边的几个影卫来去如风,是甘琼英最得力也最好用的传信筒。
影一没有多久就寻到了甘琼英的马车,回来复命说甘霖人已经在宫门口,很快就能出来和她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