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将腿拔出来继续前行。
而甘琼英自然也是深知骊骅和钟离正真的关系,双生子,还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又身有残疾。
他刚才急急走过来的样子确实稍显狼狈,她必须给他挽尊。
甘琼英绝不允许他在钟离正真的面前没了体面!
她的财神爷就是最屌的!
因此两个人还没等走到车边上,甘琼英便煞有介事地责怪侍婢,道:“都干什么吃的!驸马下车不知道摆凳子,等回去了一个个都别想逃了罚!”
她亲自扶着骊骅到车边上,马凳摆好了,她没上,又像个殷勤的婢女,扶着骊骅上去,眉眼温柔。
骊骅上了车,正要钻进车里,甘琼英又拉住了他,专门像是勾着他的脖子让他低头,像在亲昵一样,凑到骊骅的耳边问:“你跑出来是不是想方便?别着急,这里不合适,等我们再往前走一走,让侍从寻个树木密的地方,我们再停车,可好?”
两个人一上一下,骊骅感受到耳朵旁边温热的呼吸,自己的呼吸开始发紧。
他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好在……好在她选择了自己。
骊骅脑子里面像是烧开的水,沸腾冒泡着,全都是她选了我她选了我她选了我……
她还亲自扶着我回来,从头到尾,再也没有看一眼钟离正真。
她现在又对我笑,说话也那么温柔。
钟离正真在看着呢,他都看见了吧?
他一定都看见了。
甘琼英选择的是他。
骊骅满脑子都是这一场悄无声息的攀比和大获全胜的喜悦,根本不知道甘琼英在说什么,昏头涨脑地应了一声。
甘琼英抬手摸出帕子,做戏一样给他擦了下没有汗的额角。
然后微微侧身,把最佳的观赏视角留给钟离正真,笑着说了一声:“系歪了。”
就解了骊骅因为一直倾身坠落的玉环,脱裤子放屁一样,重新系了一下。
她没想这么急切地拉着骊骅秀恩爱的,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她知道骊骅的痛处,知道他和钟离正真的关系,至少不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下车配合自己。
但是骊骅自己下车,一头撞过来,那这个机会,便是不利用白不利用。
而钟离正真,确实在一错不错看着甘琼英和骊骅这边,甚至还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甘琼英从他身边讨回的玉环,面色微微发沉。
她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驸马极爱玉环,她搜刮库房找不到满意的,让他将玉环归还给她,用以讨好。
当时钟离正真只当她是在信口雌黄,她和驸马那时候的关系,钟离正真比谁都清楚明白!
但是今天他当真在驸马的身上看到了玉环。
钟离正真心中有种难言的堵,原本不在意的一点小事,滚雪球一样绵延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个玉环出现在驸马身上的时候,堵住了他的喉管。
钟离正真一直看着甘琼英,她分明方才还要来找自己说话,但是直到最后进入了马车,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驸马身上。
没有再看他的方向一眼。
这一场暗秀随着甘琼英上了车,钟离正真纵马和侍卫离开结束。
等到了一处密林,甘琼英叫人停车,对着自从坐进车里就一动未动的骊骅说:“不是急吗?去吧。”
甘琼英指着不远处的一丛矮树说:“那里叶子密实。”
“什么?”骊骅还沉浸在钟离正真纵马离开之前,隔着车窗和他对视的那一眼。
马匹和马车相错而过,钟离正真身边的侍卫宋词,手法鬼魅地扔进了马车车窗一个纸团。
此时此刻,正抓在骊骅的手中。
这纸团像个烫手的山芋,他不想打开,却又不能当真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