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扶到了床榻之上。
甘琼英疼到抽气,她脚下发软,身上无力,她脑中飞快想着,难道她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心口才会这样疼痛。
她没有想到答案,按着心口躺下,但似乎此刻好像没刚才那般剧烈了。
甘琼英发现,皇帝触碰她的时候,她的心痛症状便好似缓解了很多,她忍不住看向皇帝。
而此时,皇帝焦急地起身去门口查看太医是否已经前来,甘琼英的心口在皇帝起身的那一刻又开始剧烈疼痛。
她疼到忍不住弯腰,听到皇帝对门口的婢女说了什么,但她完全听不清。
幸好很快,皇帝回来了。
甘琼英顾不得什么,索性大着狗胆子,抓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果然不再乱转了,身体明显一僵,手指也蜷起,可他没有躲避。
“阿姊,太医很快就来了。”
他声音艰涩,仿佛自己也被心痛折磨,强迫自己慢慢舒展开手指,任由甘琼英的五指与他嵌合,坐在了她身边。
但他显然越发不自然,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僵硬,“阿姊昨夜召了两次太医,可是因为身体有什么不适?”
说到这里,他垂下头来,“我不知阿姊身体不适,今日不该找阿姊来的。”
甘琼英攥住皇帝的手,心痛缓解了不少,她更加肯定了皇帝与她的心痛有密不可分的关联,但是她现在甚至顾不得去想这等荒谬的作用到底是为什么。
她听皇帝问她昨晚召太医的事情……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召太医是为了曲小将军和驸马?
这怎么可能,十八个监控器不是随时向皇帝报告她府内动向吗?
甘琼英一时间思绪万千,想不通这之中的原因,
她开口道:“不是因为我才召太医。”
甘琼英简单说了下昨日的事情,半点没有隐瞒,毕竟她根本分不清,皇帝方才问的话,到底是关心还是试探。
皇帝闻言抬起头,看到甘琼英似乎比刚才缓解了一些,可眼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那阿姊为何会突然心口痛?”
甘琼英心说这我哪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抓着皇帝能止痛呢。
甘琼英还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帝王的指缝。
掌心的手指修长,却像竹节一般坚硬,没一丁点的肉。
甘琼英注视着他,才发现皇帝的身量实在是清瘦至极,从被她抓着的手向上看,他露出袍袖的手腕,竟只有骊骅的一半粗细,身躯甚至有些撑不起宽大的龙袍。
眼下更是青黑,面上满是病容,哪里像一个大好年纪的成年男子?还是一国帝君?
皇帝如此年轻孱弱,是甘琼英来之前没有预料到的,更让她意外的是,她在皇帝的眼中,没有看到她以为的那种冰冷和厌恶。
反倒是在她心痛发作时,皇帝那种发自内心地慌乱着急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而此刻,皇帝得知她缓解了许多,眼里更是涌上了一种压抑不住的依恋。
就是依恋。
像雏鸟对成鸟,像幼崽对成狮。又害怕,又敬畏,又小心又眷恋。
甘琼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灼热视线,攥着皇帝的手也越来越紧,甚至整个人都在向前靠,几乎要贴到皇帝的鼻子上了。
她在不由自主地,甚至是没有意识地去靠近皇帝,对他产生无法控制的好感,自然而然地想要去亲近。
皇帝却因为两个人距离过近,在鼻尖即将要相碰时,微微别开了脸,躲避甘琼英的视线。
他面上露出了一些不自然,被紧紧抓着的那只手潮湿出汗,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异常僵硬。
他轻声道:“阿姊,你要保重身体。”
他说着用些力气,把手指硬抽出来。
手心一空,甘琼英如梦初醒。
她这才意识到,皇帝在躲避她,眼神逃避,坐在床边的姿势僵硬无比,而她……
她她她刚才在干什么吗!
她差一点点就啃皇帝嘴上了!
我草!
我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