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翻书,厚颜无耻不承认自己做下的恶事,只一口咬定方才撞车是意外!
“若当真是意外,不知端容公主哪里能提前备下这些干爽衣物!”
温雪玲整个人像个应激的小白兔,红着一双眼珠子,拒绝甘琼英的披风,一把扔在地上,质问甘琼英。
甘琼英:“……本宫放才停在桥上,正在发作本宫的婢女,斥她不懂事,竟给本宫拿了如此素的披风来,便将衣物一股脑都掀翻在桥上了。”
甘琼英把谎话说得如同真事,摇头晃脑道:“谁知道……哎,把马惊着了,牵累雪娥郡主了。”
温雪玲被气笑了,这种荒谬的说法,鬼才信!
但是她若当真咬定此事不放,又找不到其他的有力理由,毕竟这一次端容公主学聪明了,也不要命了,自己竟也跟着一起坠河。
温雪玲没法像从前多次一样,让端容自食恶果。
她气得胸脯急促上下,被冷水浸泡后都没觉得冷,又委屈又害怕,但是仍不甘示弱地瞪着甘琼英,期盼她再失态,或者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好被她抓住把柄。
怎奈何此时的端容,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下,变成了钮祜禄端容。
她的主旨是剧情能不走就不走,不得不走糊弄着走,除此之外,一切节外生出的枝杈,全部砍断。
她之前还因为要走剧情,无奈把温雪玲弄沟里有些愧意,这才给她也准备了一件披风。
见她不领情,也就算了。
于是她收起自己的善意,面色一沉,便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端容公主。
她回手,扶住身边银月的手腕,伸手抚了下鬓边,数了下掉水里没有少的金簪,这才懒洋洋地说:“既然雪娥郡主无恙,那便回吧。”
她上了湿漉的马车,很快扬长而去,徒留被气到变形的温雪玲,在原地直蹦。
而甘琼英一走,被钟离正真派来,监视甘琼英的那个属下宋词,并没有再跟着公主车驾,而是回去向钟离正真复命,说的便是方才在端容公主和雪娥郡主之间的“意外”。
钟离正真正要歇下,听了宋词的话,沉吟片刻,轻嗤一声。
而后面上先前的担忧尽数消散,道:“我当她真的转性,还以为以后会很难办,结果她只是学聪明了,竟也学会了欲擒故纵。”
“对雪娥郡主戕害多次未曾得手,这一次竟是不惜连自己也搭进去……”
钟离正真眉目桀骜,满意端容的做法,笃定她还是爱惨了自己,毕竟她站在车辕上说的那句话,也被宋词一字不落地转述了。
因此钟离正真要宋词明日去派人去回复三九,说他们担忧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而后心满意足地睡下。
殊不知钟离正真自信满满,自觉已经把甘琼英这个变数拿捏在手。
但是甘琼英坐上马车才没走出多远,就已经拐离了回公主府的路线,直奔驸马骊骅的驸马府。
因为她听府内传回来的报告,才得知驸马竟然这个时辰还未回公主府。
南召殷都夜不宵禁,但是折腾到这个时间已过三更,驸马还不回家,肯定是跟她耍小脾气,不肯回去了。
那可不行。
到手的财神不能丢。
而且今夜测试后的结果证明,甘琼英急需一个完美的“借口”,来助她躲避扭曲接下来的一系列剧情。
同时也能借由这些办法,设法扭转她和骊骅之间的凄惨结局。
于是四更天,公主车驾自成婚以来第一次抵达驸马府。
驸马内院侍婢被闹了个措手不及鸡飞狗跳,又不能撵走,又不敢怠慢,片刻后整个沉寂的驸马府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