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大小姐,到时间了。”
室内有了动静。
颜心走过来开门,揉了揉微微酸痛的手腕:“方才是谁进来……”
话音未落,瞧见了盛远山。
她微讶:“舅舅?”
“忙好了?”盛远山微微笑着。他眸光幽静,在夏末微燥的空气里,如寒潭般沁人。
颜心:“刚刚是舅舅?”
“我打扰了吧。”盛远山笑道。
颜心:“我下午有空就抄两个小时的佛经。舅舅请,楼下喝茶。”
两人下楼,沙发里坐定。
微明倒了茶。
“……怎么想起抄佛经?”盛远山问她。
“我不信佛,不知如何吃斋念佛。唯有抄佛经还算心诚,就试试看给阿钊祈福。”颜心说。
盛远山眼睫倾覆。
他慢慢喝了一口茶,才对她说:“阿钊会没事!”
语气格外笃定。
“我知道。”颜心说。
“这件事的疑点很多,我们一点点慢慢理。”盛远山说,“珠珠儿,我们会找到阿钊的。”
颜心嗯了声。
“我听阿钊说,舅舅这一趟办成了大事。”颜心说。
盛远山:“本该跟他分享好消息的。”
“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也不迟。”她道。
“……你好像变了些,珠珠儿。”盛远山说。
颜心:“瘦了好些,是吗?”
盛远山想说不是。
不是瘦,而是气质上更出尘了,显得整个人都更美艳了。一抹凄愁萦绕她眉宇,似梨花着雨。
他又垂下眼睫喝茶,一杯茶很快见了底。
“送了些新鲜瓜果给你们。”盛远山说,“还有早开的桂花。”
桂花是摘下来,用布袋装着的,可以做桂花糕;只一支,虬枝剪下来,花叶繁茂。
佣人插好了花瓶,摆放在餐桌上。餐桌铺了亚麻桌布,那是张南姝最爱的。长窗外的风吹进来,桌布曳曳,将花香染遍了客厅。
“多谢舅舅。”颜心说。
盛远山略微坐了坐,起身告辞了。
“……我抄写佛经的时候,旅座一首在门口站着吗?”颜心问微明。
微明:“是。我拦了,没拦住,也上去和他说了,您还有半个时辰。他只是摆摆手让我别说话。”
颜心:“知道了。”
她吩咐程嫂去做桂花糕。
程嫂的手艺很好,颜心把做好的桂花糕送给夫人尝尝。
盛远山还在夫人那里没走。
“……是救过她一次。一点小事,聂督军和聂夫人都感谢过我了。至于聂小姐,我没想法。”盛远山说。
颜心听到了,并不诧异。
她请夫人尝尝桂花糕。
夫人叫佣人煮了花茶,来配这个糕点吃。
她吃了一块,夸好吃,却没什么胃口。
她还是很难从打击中彻底好过来。不发烧、不卧床,己经是她拼了斗志,想等儿子回来,想给颜心撑腰。
她要是倒下,颜心更艰难。景元钊归来时,可能“朝中”就没了他的位置,甚至媳妇都会被赶跑。
“既然你不喜欢,我回头告诉督军,这件事算了。”夫人说。
颜心去看望聂小姐,吃了闭门羹,夫人对聂小姐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盛远山也不喜欢,那就没必要叫他接触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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