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错,怡然不惧地迎了上去,手中长剑疾点,幻化出白色、红色与绿色三种剑气各十余道,纵横交错,深浅不一,令人完全分辨不清虚实。
这些剑气并非从同一个方位进攻,而是或直线,或迂回,从上下前后左右各个方位袭向江语诗,将整片区域封锁得密不透风,从外人眼中看来,竟是将这位伏龙女将完全包围,丝毫不给她脱身之机。
“宫青云偌大的名头,倒也并非没有道理。”江玉龙啧啧称奇道,“虽然没有正式交过手,但就这凭一手‘穿云绕月剑’,我要胜他,只怕也得费一番功夫……”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江语诗娇躯如同一只灵巧而美丽的白蝴蝶,旋转起舞,跳跃翻飞,于左躲右闪之间,轻松避开了一部分剑气,而对于另一些剑气,则视若无睹,任由它们透体而过。
她竟然识破了!
宫青云面色剧变,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穿云绕月剑”竟然于顷刻间被对方看穿了虚实,连忙双足发力,想要后撤到安全距离。
然而对手却并不打算让他如意,只见江语诗莲足轻点,手中长枪仿佛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一般,如影随形,直追宫青云胸膛而去,枪尖迅疾如光,速度完全超出四周诸人的视觉捕捉能力,竟然恍如瞬移一般。
“噗!”
伴随着一声轻响,江语诗的银枪轻松扎入宫青云胸口,击中的位置,竟然和先前两人一般无二,分毫不差。
“啊!”
狂暴的灵力自枪尖疯狂涌出,宫青云胸前银光大作,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出了膛的炮弹,在空中化作一道虚影,远远向后飞去,竟然越过擂台边缘的空地,直接落到了左侧属于宫家的观战席中,砸得桌椅断裂成渣,茶水点心四散飞溅。
“青云!”饶是宫九霄城府极深,却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得面色剧变。
他推开四周诸人,三两步来到宫青云身侧,焦急地俯身探查儿子伤势,只见这位心高气傲的宫家二少鼻息奄奄,眼神呆滞,胸口的筋肉骨骼早已被灵力震得粉碎,甚至连心脉都受到波及,伤势之重,堪称惨烈。
“快传医师!”他一边自怀中掏出救命丹药,塞入宫青云口中,一边对着身后的侍卫大声呼喊道。
待到侍卫匆忙离去,他才转过头来,对着台上的江语诗深深看了一眼。
“青云世兄修为精深,实力高强,语诗实在没有余力留手。”江语诗对着宫九霄微微一笑道,“还望宫伯父见谅。”
“刀剑无眼,既然是比武,便要做好受伤的准备。”宫九霄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隐隐露出一丝微笑,“贤侄女无须在意,尽管继续比试便是。”
说罢,他大袖一挥,转身落座,竟然不再看重伤的儿子一眼。
此时现场的气氛,已经燃到了极点。
“宫青云居然输了!”
“宫二少啊,我的偶像啊!怎么可能!”
“两招!只用了两招!”
“语诗将军,恐怖如斯!”
“决定了,从今以后,江小姐才是我的偶像!”
就在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之际,江天鹤却眉头紧蹙,转头看向江玉龙道:“刚才你妹妹这一招,是什么枪法?”
“不认识。”江玉龙强行压下心头震惊,缓缓摇了摇头道,“反正不是咱们江家的灵技。”
“宫青云的‘穿云绕月剑’,乃是黄金品级的顶尖灵技。”江天鹤表情凝重,“同为天轮境界,能够两招打败黄金灵技,你说这门枪法是什么品级?”
“怎么语诗打赢了,父亲反而不太高兴的样子。”江玉龙反问道。
“为父当然希望丫头能够大发神威,将这几个小子横扫了。”江天鹤缓缓说道,“只是她这前面三场赢得太过轻松,甚至还用上了疑似超越黄金品级的灵技,你说陛下看见了,会怎么想?”
“会怀疑江家在暗中与圣地勾连,密谋不轨。”江玉龙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不错,咱们江家并没有谋反的意图。”江天鹤叹了口气道,“却架不住圣上多疑,这时候语诗表现得太过出彩,并不是什么好事。”
“咱们并没有对不起慕容家的地方。”江玉龙满脸的不以为意,“若是陛下信任咱们,自然相安无事,倘若哪天伏龙帝国真的容不下江家,大不了离开便是。”
“你虽然聪慧,却还是太过年轻。”江天鹤叹着气拍了拍儿子肩膀,“咱们江家在伏龙早就扎了根,若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又谈何容易?”
“父亲,为了江家的安宁,莫非您真的要牺牲语诗么?”江玉龙忽然问道。
“为父从小为人谨慎,本着能忍则忍的原则,绝不多惹是非。”江天鹤神色一变,眼中忽然流露出坚定的光芒,“只是谁若想动我的儿女,哪怕皇帝陛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才是!”
“若是适才语诗败给了宫青云,父亲又该如何?”江玉龙追问道。
“败了就败了呗,只要宫青云死在大婚之前,这门婚事,自然就不存在了。”这一瞬间,江天鹤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霸气,与平素和蔼可亲的形象,竟然浑不似同一个人。
江玉龙咧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表情开心得像个孩子。
等在下方的姬烈神迈开双腿,正要跃上擂台,却见一道银光闪闪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擂台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
英俊的脸庞,健硕的身材,银色的劲装,以及一杆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银色长枪,竟是一名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好男儿。
“义王殿下!”看清来人乃是当今二皇子慕容甫,铁阙面现惊容,忍不住大声问道,“您这是……?”
“铁尚书。”慕容甫微微一笑,手中长枪“啪”地杵在地上,“本王对江小姐也是仰慕已久,还请容许我插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