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这个地址并不难,距离周末还有两天,宋慕秋中间的时间都是空余,所以第二天一早便自行驱车来到了那个地址。
是一家配置还不错的疗养院,从门外便能看见许多老人正一起晨练,但江母并不在其中。
宋慕秋在保卫处登记过后便取得了探视资格。
她是以江母故人的身份进来的,护士也第一时间把她带去了江母所在的病房。
路上,她向护士打听了这里的情况,这是一家残疾人疗养院,来这儿的人,多少都有生活上不能自理的方面,或生理,或心理,而江母属于后者。
护士只引导她走到病房门口便离开。
半防盗的设计,和牢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宋慕秋看进去,一眼便发现了一个两鬓斑白的坐在窗边的佝偻身影。
老人背对着她,她便看不清具体面孔,但可以肯定,这就是江母。
从未见过江母如此狼狈苍老的样子,宋慕秋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进门的勇气减去大半。
看病历上写的,江母的身体情况一直不算好,来a国没几个月后被发现存在心理问题,经过干预治疗后,最终被送来了这里。
其实都可以理解,毕竟江晔那么忙,连思宁都没时间照看,又哪里能分心思照顾江母呢?
一路看过来,这家疗养院的硬件和软件条件都很不错,也算当时条件下江母最好的归宿了。
平复心里的杂念后,宋慕秋推开了面前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江母的反应已经有些迟钝,半晌才扭头朝门口看去。
从前是贵太太,生活够滋润,上了年纪也看着不过向中年人,而如今经历多重打击的江母,面上的沟壑已经非常明显,被随意扎死来还有些凌乱的头发更让她看上去疲惫沧桑。
“阿姨,还记得我吗?”
江母缓神的功夫,宋慕秋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对江母微笑,很纯粹的笑容,并没有恶意,却看得江母开始发抖。
“你,你走,你走!”
江母中风过,腿不方便,双手撑着轮椅边缘又颤抖着发不了力,即使情绪波动大也站不起来。
不出宋慕秋所料,一点儿也不待见她。
她耐着性子,抓住江母的右手想安抚下来,让她别害怕,却反而引起了江母更大的反应,整个身子都往一边倒去,轮椅也跟着失去了平衡。
宋慕秋见状,一个侧身挡在轮椅下方,让江母砸到了她的身上。
毕竟是一个人的重量,加上轮椅上的各种棱角咯得她生疼,手掌也不慎擦破一点皮。
刚才她让看护江母的护士去忙自己的,因此即使这里发生了不小的动静,也没有人过来。
宋慕秋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把江母扶了起来,重新安放到轮子上,一套动作下来,她一个刚大病初愈不久的人也不太能承受得住,拉过一旁的小板凳坐了上去。
大概是为了迎合这些老人,每个房间都配备了很低的椅子,专门给护工坐,让他们在服务老人时可以以一个从下至上的视角,也让老人少些心理辅导。
宋慕秋轻轻揉了揉左手手腕,因为无名指和小拇指没办法使力,左手的压力更大。
“阿姨,我没有恶意,就是想来看看您。”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解释,怕江母耳朵不好,还放慢了语速。
“不要你们假好心,要不是你们,江家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阿晔也不会这么累。”
江母一边责怪,眼泪一边止不住的下落。
宋慕秋看着不忍心,抽了纸巾上去帮江母擦眼泪,却被江母一个巴掌将胳膊打开。
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又麻又疼。
忽略疼痛,宋慕秋还是坚持着把江母料理好了。
在她温柔的动作里,江母的情绪也逐渐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更多的沉淀成了伤感。
“阿姨,我今天真的没有恶意。”宋慕秋再次开口解释:“姑姑的事,我一直很抱歉,对你和阿晔的愧疚,我一辈子也还不完。”
“说得好听,那思宁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思宁被你生生抛弃的时候有多伤心,身为母亲,能做到这个地步,你够狠心。”
宋慕秋不想即刻表达自己抗癌一年多的经历,那样显得她在卖惨。
“对不起阿姨,但阿晔把思宁照顾得很好,并不比以前的我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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