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只剩下裴液独自安静地奔行。
直到天光大亮,祝高阳才醒来。
但醒来的方式却令他怔懵。
一次剧烈的摔落,把他埋入了枯叶之中。
祝高阳把头拔出来,向着同样坐在地上满头枯叶的裴液投去疑问的目光。
怎么跑个步还摔跤?
但裴液的表情十分凝重:“它在干扰我。”
“什么?”
“那枚种子,我感受到它孵化的程度加深了。刚刚我想跃过去,但它抻了我的腿一下。”
祝高阳抬起头,头顶两处崖壁间隔大约三丈,他们就是从这里掉了下来。
“它是下意识的。”裴液声音带着寒意,“就像胎动一样,但这样一次无意识就可以控制我的身体。”
祝高阳深呼吸了一口:“要么咱们就再快些,要么我杀了你试试,咱俩一块死在这里,这东西接下来到谁手里就交给老天。”
裴液翻个白眼,重新背起他:“那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爬回崖上,再次向西奔行,祝高阳低声道:“如果确实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杀了你试试。”
“……嗯。”
裴液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丹田种仙之法’?”
明显感到背后祝高阳的身体猛然一直:“你怎么知道这个?”
裴液不答,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御使这东西的法门?”
祝高阳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裴液诚实的摇摇头:“我只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是一门传说中的奇术绝经,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叫作《禀禄》,具体效用不太清楚,但确实是与丹田种有关的一门奇功。”
“你觉得这门功法是不是烛世教用来御使这枚种子的?”
祝高阳沉默了一会,道:“我认为不会,这门奇经虽然神秘,但自古以来还是能找见修习之人的一些痕迹,这些人都与烛世教毫无关联。”
裴液反驳道:“它或许不是专为御使这枚种子而创立,但也许它恰好可以御使这枚种子。”
“当然,这也有可能。但我至今没有头绪,如今深山之中,咱们又能到何处去找呢?”
裴液沉默下去。
“仙人台跟我说,它可能流落到薪苍山附近,要我注意寻找。”祝高阳叹道,“这吩咐只付诸口头,未落于纸笔,商浪打听了一路我也没露口风,你是从何而知?”
“前几天在奉怀,有人向我打听这门武功。”
“什么人?”
“一个女人,叫明绮天。”
“……”
“喂?又睡着了?”
“不是,叫,叫什么?”
“明绮天,她说她叫明绮天。”裴液咬字清晰道。
裴液明显感觉背上的身体反应很大:“她,她现在人在哪?”
“我不知道,好几天前了,当时问了我,她好像就离开奉怀,去别处寻找了。”
“……”裴液感到背上的躯体又软了下去。
“你是想找她吗?她给我留了枚小玉剑。”
背上又刷地撑起:“不早说?!”
裴液知道自己又见识贫瘠了,问道:“她是什么人?联系到她能干什么?”
祝高阳翻了个白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