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层层的云如波浪的柔团把明月隐了一半,调皮的如只上半妆的明艳娘子。
春哥儿偷偷的和夏哥儿喝了几盅桑葚酿的烧酒,竟也醉了几分,脑袋瓜儿糊涂的像搅了汁水,只一味的往路边倒,眼前的画也变成了扭转的恐怖仕女图。
"娘子,娘子,奴婢,咳。"
春哥儿打着酒嗝,上来就要伺候她回屋,越容因连忙让福娘把两个丫头连拖带拽的赶了回去。
眼见院中没了人,福娘先她一步,悄悄的如猫般潜入了后院,腓腓已经被乳母抱回了屋熟睡,门口有侍卫看守,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走侍卫。
草丛干燥,又夹杂着落下的枯枝,福娘拿出火折子,慢慢的凑近草丛,迅速"咔哒"一声燃烧一处草堆,在火光烧起之前,连忙逃走。
火光慢慢的蔓延开来,跳动的橘光照亮了半壁瓦墙,倒映着倒三角的火形,伴随着呛人的浓烟升起,侍卫先是耸了耸鼻子,以为是有人偷偷的吸大烟,刚要阻止。
突然——瞧到了墙壁上的亮色。
跳跃的、炙热的火光,伴随着灰白的浓烟,慢慢包围了小院的门口。
如临大敌般,两个侍卫连忙放下佩剑,提起一旁浇花的木桶狠狠的扑了过去,可火还没来得及扑灭,又见浓烟升腾遮蔽了视线,好在几人齐心协力带了湿布蒙眼,不一会儿就把火扑灭了。
见火总算扑灭,几人也疲累的叹了口气。
"怪事!"为首的侍卫掐腰琢磨着,旁边的却大手一挥:"天干物燥,指不定是哪个杀千刀的抽了大烟把火苗子引起来了,或者是长明灯落下到了附近。"
中秋佳节,天上燃着成以百计的长明灯。www.
"嗯,说不准罢了罢了,去洗把脸继续守门去。"
两人也不再探讨,顶着个烟熏火燎的黑脸去了湖边洗把脸。
就在两人离开的下一瞬,小巧的黑影推开了房门,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抱走了一个小团子样的人影。
腓腓熟悉福娘身上的气息,乖巧的依偎在她怀中。福娘精神高度紧张,生怕小主子被吵醒后啼哭,全部计划败露,还带了帕子捂嘴,可小主子太给力了。
抱着个将近一岁的孩子很是疲惫,福娘走到后门处时,已经精疲力尽,只好一把把腓腓用长布包起背在了肩上。
越容因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屋内,她靠着多出的小被叠成了人形塞到了被子中,拿帐幔遮住头的部分,营造出床榻上有人的假象。
哪怕是只能拖一时也是有用的。
"我先出,你随后。"
越容因身上只背了个小包袱,放了放了几个银锭和一串铜币,衣衫全部都不带走,她身上的就是最素净的一套了,穿的过艳反而会惹人注意。
她灵巧的越过门槛,先一步踏了出去,随即静悄悄的四周环顾着小路,很好,没有一个人路过。
随即挥了挥手,福娘紧随其后。
两人清瘦的黑影,一前一后的在无人的小道上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出了后门,跑的越快,彻底逃离的可能性就越大。
"娘娘,为何还要跑?"
福娘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询问,她的头上落下来滚烫的汗珠。即便是奴婢,可宫里哪有这种急迫的活路需要她这样撒丫子跑这么久。
"不跑不行,裴宴礼估计外出一个时辰就会回来,如今只怕已到路上,一旦看到我不在床上,一定会派人追出来。咱们跑的慢,很快就会被撵上。"
她何尝不累呢?
抹了把汗,浑身都像是肌肉涨开了一般,诡异的疼痛或者热的躁动折磨着她。
可这荒山野岭、郊荒野地,必须要快些逃到京州划片内的城镇。
福娘点点头,随即紧紧跟着她的步伐。
绕过一片绿地,丛林,再涉水过一条浅浅的溪流,就到了一片护城河的区域,过了护城河,就是京州属内的城镇了。
过了城镇,就可以花钱雇马车。
可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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