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恶鬼,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凝视着面前截然不同、容光胜雪的女子,就如同深渊里的魔鬼凝视着和煦的阳光。
越容因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几乎愣在原地,心中那颗紧绷的弦骤然断开,整个人警铃大作,迅速的想要退后。
眼前人的面容如此恐怖,几乎称不上是一个活人。
越容因上身赤着,如同白兔一样瑟缩的想要逃走,黑衣人冷笑着,任由她慌张的跳下床榻,男子却慢条斯理的把蒙面的黑布重新带到了脸上,遮住恐怖的面容。
不气馁,也不恐惧。
"娘娘打算——就以这样的姿态逃出去?"
越容因听到他的话,脚步骤然顿住,长舒了口气,楚楚可怜的扭头,有些崩溃的求着他:"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一个丧夫的女子。你即便强占了我的身子有什么用呢?我不过是个生育过的女子,并非是个黄花闺女,你何不出个宫去寻个清白女子呢?"
她想到什么,颤巍巍的从首饰盒中掏出了金钗银钗,甚至还有赏人用的银瓜子,一把子全塞到他的手里,慌乱之中掉落了许多珠翠,发出了悦耳的响声。
"这些都给你,这些银两你可以去宫外寻个清白女子,她们不会在意你的容貌,还能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
她慌张的说着,男子却笑着推开她的手,随即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的抹了抹她的胭脂:"如果说,我只要能动娘娘你呢?"
越容因连忙退后了几步,有些崩溃的看向他,眸底是深深的不解:"本宫如今已经生育过,你为什么只赖着我呢?一个生育过的女子有什么好的?"
男子唇角的笑意渐渐的隐去,唇部抿成平直的状态,显然是有些微怒浮现在眸底。
"娘娘在这宫中勾搭的人可不少呢,如今在我这装纯情全然不必。"
他的话透着几分薄凉。
越容因神情恍惚,心虚的退后了几步。
黑衣人更加放肆的上前拉她的手,一把拉过女子按倒在床榻上,边抚摸着她的鬓发边说着:"在那条小道上发生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娘娘就不要再掩饰了。既然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反正都是男子——"
他冷笑,顿了顿话尾的促狭与阴冷。
"深夜容貌一样,想来娘娘应该不会拒绝,况且皇上已死,若是没有男子可以满足娘娘,漫漫长夜,该多么寂寞呀。"
就在越容因要反驳他时,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有关孩童的啼哭声。
听起来似乎是腓腓的声音。
从偏殿的方向传来,伴随着雨声、轰隆隆的打雷声,应该还有乳母不停安慰的声音。
过了会儿殿门被突然敲响,就在黑衣人即将拖着她有所动作时,门外响起了福娘的声音:"娘娘,小皇子深夜啼哭不止,奴婢想着抱皇子来这里,看看是不是思念娘娘了。"
雷电交加的声音急促又巨大,想来婴孩都会害怕这般声音。
男子似乎也被孩童的声音吸引,身为娘亲的警惕性瞬间发作,越容因怕他对腓腓不利,趁着他失神的时候连忙把鬓角的发钗拔了出来。
她狠狠的对准男人的脖颈,抵住威胁道:"如果你敢乱动,本宫立马将这个钗子插进你的脖子里。如果你死了,只要把你处理掉,没有人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
被她的话逗了笑,黑衣人的身子却瞬间和她拉开了些距离,显然不是因为惧怕。
他沉默的看了眼越容因,随即一个黑影转身,运起轻功瞬间消失在了横梁之上。
见对方离开,越容因随即穿上外衫推开了殿门,一把抱过啼哭不已的腓腓。
孩子小脸儿因为哭变得通红,嘴巴瘪瘪的,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他紧紧的投入到母妃香软的怀抱中不撒手,像受及了委屈的小兽。
越容因连忙哄着他入睡,轻柔的声音作用极大。
她怕再有危险,于是让福娘也一同留在殿内伺候着,然后命令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检查后先把半支的窗子都合上,然后又检查掉了横梁,确定黑衣人已经离去,越容因才把胖墩小腓腓放入了婴儿床中。
在床榻上,她有一搭无一搭的拍着孩子的襁褓,心里仍旧坠坠的不安,想来必须要尽快离宫了。
事情的发展越感觉超乎她的想象,太皇太后、黑衣人,还有很有可能对她出手的柳贵妃。
这些人不仅会对她造成威胁,还会对腓腓来说也是潜在的危害。
清晨很快又到了丧仪的守灵时间,太皇太后见到她,趁着众人在场时非要变本加厉的逼她在灵堂前替皇帝守灵,需要整整一天一夜。
若是她想拒绝,太皇太后就要以她不敬重皇帝、不以皇帝为尊的理由逼迫她。
按理说贵妃不用亲守灵堂,可是太皇太后若是有要求,她也不敢不做,显然这么大的罪名若是压下来,只怕更加会由着太皇太后来惩罚她。
傍晚时,太皇太后本便以贵妃守灵堂为由企图把腓腓抱走,多亏了陈昭容主动提议太皇太后,说是大公主想看弟弟,不如一起照顾两个孩子也好。
太皇太后见此也就作罢,毕竟她年事已高,照顾一个年幼调皮的孩童还是有些勉强,只要腓腓不跟在越氏身边,她的气儿就没有那么大了。
感谢了陈昭容后,深夜里,越容因在守灵的棺柩前的蒲台边跪着,刚生育完的女子身子骨如何能受得了这么大的冷风。
尤其是晚上,夜里也凉了起来,冷风顺着那个门缝里全透了进来,尽管有福娘陪伴在门外,也有侍卫守着,可是一个人打发寒冷长夜还是格外的孤寂难熬。
她到了后半夜不由的昏昏欲睡,随即一个踉跄突然醒来,再一看自己,差点儿晕倒在这个棺柩的木角上。
于是连她忙站住身子,可是不一会儿又左摇右晃的就要倒下,于是她索性起身捶了捶酸疼的腿,然后坐在了蒲台之上。
这么蜷缩着稍微睡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上越来越冷,勉强的捂住了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地砖又坚硬,肚子哪里都难受。
这么挨着,时间总算过了大半,她又因为腹中的饥饿感悠悠转醒。
木门处传来声音,她跟随着声音走了过去,原来这里竟然有一个小洞。
顺着小洞伸出来一只纤长的手,随即一个热温热的酥肉米团子递了过来。
她闻到了一丝有关于米饭的香味,里面包裹着浓浓的大米饭,还有一些喷香的酥肉,虽然并不华贵,可是用来果腹最合适不过了。
越容因连忙接了过来,可是不知对方是谁,这饭她也不敢贸然去吃。
可是米团子就在自己的手上沉甸甸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像是曼妙的女子吸引帝王,希望投入她温暖的胃中。
最终她拿出鬓角的银钗试了试,银钗子并没有变黑,于是连忙吃了起来。米饭有嚼劲,酥肉滑嫩酥爽,味道属实是不错。
算不得上多好的菜品,但是在深夜里能吃上一口热饭还是还好的。
她着急忙慌的吃完后,又听到了洞口那里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刚要探出头来,只见了一双靴子匆匆的离去,并没有看到人的上半身。
随即,女子吃饱后蜷缩在蒲台上,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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