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容因从未设想过,有一天自己入宫前偶然心软塞在床底的书信会被翻找出来,成了反刺向自己的一把利剑。
"你怎么不解释了,嗯?"
周元鹤讽刺她,可眉间聚着苦楚的山川,内心强烈的撕扯感让他痛的生生喘着粗气,不自觉的扶着椅边,双手颤抖的捧起一盏茶喝了几口,茶水淅淅沥沥的洒在周边。
李郑吓的低头弯到了最大的限度,努力保证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成为皇上出气的活靶子。
"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皇上既然看到了,无话可说。"
疲惫感像压在身上的石头一样沉重,她无法再进行任何辩解,事实摆在眼前,好在她未曾在书信中写明道姓指出那个人是谁。
"那人是谁?"周元鹤哑声问。
他要将那人抽皮扒骨,碎尸万段。
越容因看向他,眼底微微有些潮湿:"臣妾如果说那人已经死了呢?他是父亲曾经的门生,苍州寒门出身,意外感染风寒去世了。"
"皇上如果不信,大可再派人去查。"她加了句话,随即不再多言。
她说的人的确存在,苍州清里人氏,感染风寒时,她见对方可怜曾经送过几次药丸,只是对方还是撒手人寰。
若真查探起来,除非那人重新活过来,否则谁也没办法反驳她的话。
"皇上,臣妾说的并非假话。从前的旧事是真,可臣妾心悦于您也是真,不过是时间一早一晚,难道就因臣妾从前对其他人生出过好感,就全然抹去臣妾对您的情意吗?"
"够了。"
见状,周元鹤捂住泛刺痛的胸口,艰难挥了挥手,躺在座椅上大口喘息着:"来人,把越妃带回宫中,封锁福宁宫,无召不得出。"
他怕自己看到她,会做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举措,连忙催促着宫人带走她。
李郑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帝:"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来人,快传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越容因被带回了福宁宫,只是她甫一进入宫内,瞬间门外大门就被侍卫紧紧关闭。
一朝之间,风云突变。
人仰马翻的一段时间后,皇帝从猛然吐血中苏醒,只是清醒后的皇帝,却得了癔症和狂躁的病症,头痛起来便摔瓷器与茶盏,几乎没法控制自己。
宫中静若寒蝉,太皇太后又重病没好全,一时之间宫内最尊贵的两个主子这般,惹得人心惶惶。
福宁宫这边下达了死令,越妃幽禁宫中不得外出,可为了越妃腹中的皇嗣,周元鹤到底没有彻底丧失理智,还是安排林太医定时诊脉,其他待遇一如往常。
往日繁华不再,内务府的人也逐渐的怠慢起了福宁宫,再加上有柳贵妃的"好心"授意,福宁宫的待遇逐渐变得越来越差。
除却宫人的伙食变差,连越容因的孕期补药也偷工减料,鲫鱼汤被切成了一半炖好送了过来,菜品也不如往日选择了水灵灵的绿叶子菜炒好送过来,蔫了吧唧的叶子尝起来味同嚼蜡。
可一人过河,自身难保。818小说
周元鹤因为自己的刺激性情大变,没有对她多加苛责已经算是很好了,若再见自己,只怕他控制不住又要暴怒怀疑其他事。www.
福娘心疼她,夜里掉过好几次泪。
越容因却没有怨言,因为饭菜量足够多,她害喜的症状也很轻,腹中的孩子算是乖孩子也不挑剔,日子反倒比从前更清净养身了些。
只要她有孩子,就会有东山再起的那天。越容因无比肯定。
—
直到一日,紧闭的宫门外突然送来了比往日丰盛了许多的晚膳,有笋蕨馅的馄饨、薄皮春茧包子、桐皮熟脍、猪羊庵生面,香味隔着老远就闻到。
越容因合上本书,看着福娘欣喜的正端着走来,眼神漾着笑意:"娘娘,想来是皇上惦记您,重新勒令了御膳房的人,膳食又恢复了。"
她说着,刚要迈上台阶,谁料从屋檐上突然横飞下来两颗石子落在了她的脚下,瞬间脚下一滑,她猛的摔倒在地,托盘上的膳食羹碟也溅落在了地上,洒了她一身。
"这...这。"
福娘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眶红了,越容因连忙走出门扶起她,顺便抬头看了眼檐顶。
乌黑的天幕下,隐约可见一黑影掠过。
她连忙拉起福娘,安抚她进殿:"无妨,屋里还有些糕点垫肚子,本宫也不饿,路不平不怪你。"
说完,看了眼地上的杯盘狼藉,虽然的确有些可惜。
就在两人即将走入殿内时,突然不知从何处撺出来只野猫,飞速的从二人脚下蹿过直冲着掉落的残羹哐哧哐哧的舔了起来。
小猫吃的津津有味,可不知为何,突然在吃到一块肉之后,瞬间毛发立了起来,浑身怂着打哆嗦,随即口吐白沫,身体僵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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