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皇上知孝节姑母生辰将至,再加上都察院镇抚司新上任了一副使,因而除却为太子上课,裴宴礼难得清闲了半月。
其中,太皇太后也惦记爱女,抽空让内务府制了偌大的白玉琉璃药师王菩萨像,雕刻栩栩如生,又托裴宴礼带出宫安放在长明寺供奉。
穿了雀蓝的直缀苏绣袍,裴宴礼难得少了些上位者的威严,反而神峻骨秀,貌若潘安。想起前几日某张艳绝的小脸义正言辞的夸他威严有成,比之老古董还要周正。
简直说的荒唐。
阮沉正执剑凝视四周,冷脸骇的小沙弥一愣一愣的,身为侍卫,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见爷突然将目光转向自己,他立刻抬眉,时刻待命,耳畔忽然传来句:"我是否...在京中诸儿郎中不算年轻了?"
神色微怔忡,阮沉和阮轻对视一眼,他冷峻的神情霎时割裂开来,有些犹豫的回复:"爷自然不算老,您威严勃发,正当壮年呢。"
......
听了"威严"二字,阮沉眼见主子冷白了脸,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僧人抬佛像难免吃力,你去搭把手。"
?他说错了什么嘛。
也不敢反驳,阮沉只好灰溜溜的带着满头雾水去帮忙了。
......
暮色渐临,禅房条件不比宫中,越容因命福娘燃了几块木柴烧热了些宫外裴宴礼托人带来的梅子酒,又让寺庙的厨房嬷嬷做了几道辣口的小菜,譬如椒麻笋丝、辛白玉汤、酸呛螺子等。www.
另外,长兄越德琛知她出宫静修,也难得让人捎了些蜜饯等吃食来。越长山这亲爹对上庶女,要是无用处,也是全然当看不见的。
至于温玉痕...想起越贞姿给她的回信,话里话外满是对嫡母和郑嫔的恨意。
想来皇帝也是刻意"不怀好意"仍旧安排郑答应与越贞姿同处一宫,如今越贞姿在主位,她日日命人掌捆郑答应,且不许让她晕过去,听闻宫仆成天都能听闻郑答应的惨叫声。
还有温玉痕这边,越府新入宫的年轻丫鬟颇入越长山的眼,越贞姿又假惺惺的写了信递到了亲爹手里,直言这是孝敬亲爹的,可把越长山美的醉梦仙霖,不知天地愁苦。
为此,温玉痕没少咽一肚子气,成日里想法子赶走这群丫鬟。尤其是,听闻其中一个怀上了身孕,越长山还要纳做贵妾,这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菜肴摆在凉亭之下,柏树笼翠,知道裴宴礼今晚将至,她特意安排了福娘和如意侯在院外以防有他人前来窥视。
可待了许久,甚至连夜星也升了起来,仍旧是门处寂静一片,叩门声也未想起。
裴宴礼世家出身,规节礼度最是遵从。说酉时来,绝不会迟这么久,莫非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福娘,"越容因唤来福娘,递了碟蜜饯让她送去前苑:"主持这些日子格外照料,你拿了这碟蜜饯送去,也算本宫的一番心意。"
福娘知主子意思,裴太傅这几日亲自为长公主祈福颂经,也在前苑的禅房,特意遣她去看看。
主持不喜甜食,反倒是小沙弥极欣喜的接过了福娘的蜜饯,随即见福娘一身青素,随意的开了口:"今日庙中也来了个素青的姐姐。"818小说
"慎言。"净白主持打断他,见福娘顿住步子,温和解释:"寺中虽主要为公主生辰祈福,可一位女施主前来为亡故父母抄经,手持公主玉符,想来长公主殿下也是知晓的。"
福娘带了消息回去,恰巧绕廊回去时却见了一陌生素衣女子双目赤红,衣衫不整,满目疮痍的被侍卫押解着出寺,动静之粗鲁,骇人异常。
这侍卫不是别人,恰是阮沉和太傅府诸人。
"咳。"见碰上之人是福娘,阮沉眼神闪躲了片刻,欲言又止,连忙让其他人押着女子离去,自己则往后苑假山处走。
"哈哈哈哈,你就是表哥喜欢的人?"见表哥贴身侍卫见了面前的平寡女子眼神都变了,阿云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一身青衣,不是贱胚子,又是谁?
阿云癫狂的笑出了声,双目几乎要瞪了出来,声音带着胸腔共振的愤懑,想伸手抓烂面前之人的脸,却被侍卫死死的桎梏着拖走。可她死死凝视着福娘,就像死前也要把她钉在心里,死也不放过。
即便今日,她独木桥上走,难免失策,失去了成为裴府人的机会,但也不会就此放过这个贱人,害得她被裴表哥鄙夷丢弃,害得她如今几乎无法翻身。
诸此仇恨,焉能不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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